鹹魚

“我是一隻鹹魚,不想承認,也不能否認……”平時喜歡聽五月天的歌,而這首《鹹魚》一度成為我單曲循環的歌。搖滾的節奏以及有夢想而有動力的那種感覺,是我喜歡這首歌的理由。

近來聞某印度哲學大師云:“玫瑰就是玫瑰,蓮花就是蓮花,只要去看,不要比較。”我不免啞然失笑:若如此,鹹魚只能與自己比較?“鹹魚就算翻身,還是只鹹魚,輸得也誠懇。”所謂“鹹魚翻身”,不過是期望在鍋內翻炒時不粘鍋,“好鍋憑藉力,送我上青雲”,在外力的藉助下凌空,想像著鯉魚躍龍門的場景;然後又在外力作用下重重砸回鍋里,醒了黃粱夢。只與自己現狀比較,前途還有何盼頭?就盼著最後在饕餮大餐中保存好屍骨?

若與自己的過去比較,那又有何意義?那畢竟是自己生命長河中一段經歷過的時光罷了。遙想當年,仰望鷹擊長空,環顧魚翔淺底,萬類霜天競自由,那種活著的美好、生命運動的快感,令現在的自己何其欽羨!但回憶正如海灘上的貝殼,看起來是美好的,但也只能看看而已。在相對論未被推翻、時光機還未發明之前,只能懷念那種美好,直面現在被鹽漬包裹而不能動彈、卻不會腐爛的軀殼。不過就算能回去,記憶也只能停留在那段時光里,而不屬於現在。回憶過去,只會讓自己更加沉淪。

永遠只盯著自己,是不會有開闊視野的。

與自己比較無果,便只能與他人比較。

誠然,過分的比較,處處爭先會使人抑鬱、沉淪。但良性的比較可以形成較強的競爭意識。就像鹹魚,因為有了比較:既然不能回到過去,倒不如翻身復活,開始新的旅程,所以它才“不願一生曬太陽吹風,鹹魚也要有夢”。正因為比較,鹹魚才不安於現狀。雖然它又笨又傻又天真,並且不好也不壞,不特別出眾,但它敢於不同。縱使現實環境確實無法改變,它畢竟也是一條有理想的鹹魚。光憑這一點,它就足以與其它庸庸碌碌的鹹魚區分開。比較產生的夢想讓它光輝燦爛。

有比較,才會不安分;不安分,就會有夢想;有夢想,就會不同,夠瘋。

“夠瘋才會變成英雄,總會有一篇我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