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候依舊

人體生理機能達到極限的時候,就容易陷入幻想,繼而發獃、昏睡,直到被同桌搖醒,我現在就是這種狀態。

晚上一點入睡,早上六點起床,晚自修上到十二點,午休不超過一個半小時,每天十二節課,一周只有禮拜天下午休息,這是我所在的這所高中的正常作息時間。難以置信嗎?不,我已經習慣了。難得有這樣一節語文自修課,我的文字就這般羞答答地淌了出來。

前段時間在論壇里看見有一個帖子說:你不瘋,不鬧,不任性,不叛逆,不逃課,不打架,不去玩,不k歌,不通宵,不旅遊,不喝酒,不逛街,不早戀,就只因為要學習,那你的青春是餵狗了嗎?如果按照此標準來衡量,我現在的青春已經有了餵狗的資格。

我所認為的青春,是以一種近乎游離的欲望與生活互掐,是某一時期的狀態,但絕不會有特定的年齡作為限制。在這一狀態里的個體所做的舉動往往會被冠以張狂的名號,但卻是最美好的。

多年前的我會在上地理課之前,以走讀生的身份攜兩三損友,翻牆出校,徑直奔向遊戲廳。當然,我們會算好時間回到教室,穩坐在凳子上,伸出雙手一“第四節,按太陽穴,輪刮眼眶”。

之後發生的事我記得是這樣的:坐在第一排的小個子同學奉班主任旨意,記下逃課者的名字時,將我的名字漏掉了,我想他可能是把我桌上的藍色外套視為真人了吧。然後,我的那幾位損友的遭遇,你懂的。再然後,作為“漏網之魚”的我數學居然考了個滿分,於是班主任再次將我的那幾位損友狠批了一頓:看看你們幾個,整天和姚軼城形影不離,考試下來卻是天壤之別。朽木!我說你們幾個就是朽木。最後,我自然少不了被那幾位狠狠敲詐了一頓,他們一個個狼吞虎咽,幾乎吃掉了我半個月的生活費。這才叫最佳損友。

只有像現在這樣,心靈突然放空的時候,我才會回想起那些美好的日子。而我其餘的時間,都被六個數字充斥著——211、985。為了實現桌子上所貼的分數,圓我的大學夢,我不會再像過去那樣肆意妄為。而且,現在的我做任何事之前都會考慮更多,早已青澀不再,張狂不再。嗯,這樣的轉變,是不是叫做一成長?

我常常把成長當做一種人生必須經歷的體驗,是對周遭一切態度的轉變。即使年華蔓延得再迅猛,也不會改變心底最真的想法,一樣的心靈,不同的態度。嗯,這就是我所理解的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