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豬記

春節前夕,空氣中到處瀰漫著濃濃的年味,家家戶戶都在準備著年貨,忙得不亦樂乎,迎接新年的到來。俗話說得好:二十四掃房子,二十五炸豆腐,二十六燉豬(羊)肉,二十七殺公雞,二十八把面發,二十九蒸饅頭,三十晚上熬一宿。臘月二十七,我則跟隨外婆和舅舅來到鄉下老姑婆家,買土豬肉。

老姑婆走到豬圈前,把門打開,喚豬出來。半人高的土豬邁著懶洋洋的步伐走了出來,它真沒想到一把又尖又長的鉤子緊緊地鉤住了它的鼻子,它拚命地號叫,尖銳的叫聲劃破了天空,它不停地掙扎,臉上露出極度後悔出門的表情,眼睛裡透射出絕望。拿著鉤子的兩位屠夫用力一拽,其他屠夫圍攻而上,抓胳膊捉腿,把豬抬到了一塊木板上。

一位屠夫抱著豬的脖子,用鋒利的刀使勁地刺,刺到一半,豬來了個“鯉魚打滾”,但因為被眾屠夫死死地按著,它沒有成功,血濺了一地,粗大的呼吸聲沒有了節奏,像拉風箱一樣,吭哧吭哧的,雜亂無章。過了不久,豬頭落地,豬身抽搐了幾下,不再動彈了。鮮紅的豬血裝了滿滿一大盆,散發出陣陣腥味。你肯定會問,豬血有什麼用途?其實,豬血只要和冷水混在一起,攪拌一會兒,時間一長,就會凝固。那裡面含有豐富的鐵,營養價值很高,經過烹飪,可以食用。“死豬不怕開水燙”,我算是目睹了一回。老姑婆打來一桶開水,全倒在了死豬身上,眼疾手快的屠夫們唰唰唰幾下就把豬身上的毛全刮光了,一絲不掛的豬在陽光下透亮透亮的,十分刺眼。過下秤,這頭豬足足有300多斤。緊接著,屠夫們將豬高高懸掛起來,開始剖肚,一條條血淋淋的腸子從豬肚裡取出來,我嚇得閉上了雙眼。

殺完了豬,為了慶祝,老姑婆燃放了一大掛響亮的爆竹,還請大家吃熱氣騰騰的豬血湯,喝清澈香醇的“殺豬酒”。慶祝完後,所有的人你挑我選,購買著自己滿意的豬肉,整個院子裡鬧哄哄的,像個菜市場,熱鬧非凡。

那天,人們都滿載而歸,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這表達了人們對豐收的企盼,對美好生活的嚮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