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香里的懷念

(劉沂松)憶起秋日,寒霜漫漫。叢叢秋菊盛開,生於荒野,清香滿溢,我的千思萬緒隨之飄向了遠方。

俯首低眉,看見野菊一叢叢的依偎著,燦爛如陽,給蕭瑟的秋日增添了幾分歡喜意味。秋霜將野菊悉心雕琢,勾勒出幾根粗獷的線條,再細細一看,一花一蕊又是精緻,縱是顏色單一,也是輕眉細眼的。

山野之中最多的怕是菊了。柔軟的一莖莖一簇簇一叢叢悄悄的將秋日攻占,待反應過來,漫山遍野都搖曳著她們的舞姿。真是寒花開已盡,菊蕊獨盈枝。我也常常掐一大把回家,插在陶土的缽子裡,矮矮胖胖的,雖不比那青花瓷盅盛著纖細花兒清雅嬌弱,似是古典仕女一般。倒也是有一些嬌憨的意味。看著看著,就似乎覺得將柔軟的小太陽帶回了家,於是,好長時日淡淡的似有若無的清香都溢滿了屋子。那時,我和姐姐好驕傲,我們擁有一山的秋菊啊,想要採摘便是採摘,有些象書中所講的大莊園主。圖片

猶記得小時候,是沒有陶淵明那般的逸然,來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只是蕭瑟秋日,也無甚花兒。意興闌珊之際,采來用長長的草莖綁成一束,拿在手上玩。亦或是,聽著奶奶的話,閒來無事,將一枚一枚的黃花仔細的採下放入袋子中,不多時,就以采了滿滿的一大袋子。歡喜的拿回家,給奶奶看,盼著盼著,催促著奶奶快些將它們曬乾,好做成菊花茶喝。曬乾後的菊花,變得更加的小巧,顏色更是深了些許,不過還是耀眼的黃。在杯中注入水,菊花又似涅盤新生一般,緩緩舒展開柔嫩的花瓣,輕若紗潤如玉。輕押一口,是淡淡的苦,在回味時,卻是有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清香,真可謂是唇齒留香。

亦或是,捧著一大捧菊花。學著電視裡的人,笨拙的給妹妹梳著頭髮,梳好之後,將花兒插在髮髻上,滿意的一笑。一朵一朵,黃花如陽,笑顏燦爛,到有些像是古代的那些仕女了。笑著鬧著,花兒在微寒的風中,輕輕舞動。清脆的笑聲也隨著風兒飄向遠方,如此,笑語晏晏的在黃花飛舞中度過了蕭瑟的秋日。

思緒漸轉,回過神來。枝頭的花兒已抱香而死,拈花一笑,清香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