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木槿花開

木槿花開

小時候,奶奶住的院子窗戶前有一棵木槿樹。因為奶奶愛花,願意在自己院子裡擺弄些花卉和果樹。果樹除了賞花還可以吃果,而花卉就是純粹的欣賞了。

木槿又名無窮花,屬於錦葵目錦葵科植物。花期6-9月。我國是木槿屬物種的發源地之一,記載的木槿屬植物有26種,其中木本植物13種。木槿是韓國的國花,在北美有“沙漠玫瑰”的美稱。我家的木槿是木本的那種,開粉紅色花。

奶奶住的房子是石頭壘的牆外抹黃泥,牆皮已經風吹雨打有了滄桑的顏色。這棵靠近黃泥牆的木槿,花開的時候,靠牆跟的那裡就是一牆粉色。我們格外喜歡它,在農村誰家院裡有一棵開滿鮮花的木槿似乎證明誰家的日子紅火好過,這家的主人有品味。但是,碰到大雨,會將謝了的木槿花打掉地上,一層層的落花觸動幼小的心靈。我不忍它們失去,將它們撿起來,放在一旁的石磨頂上。院裡石磨、木槿、石榴樹在一個位置。它們可稱為“院中三友”。石榴樹最為挺拔高大,它蔭護著木槿和石磨。它們彼此照應。那棵木槿什麼時候沒的,應該是在原址蓋現在新房的時候,父親把它移到了院子邊上,我不常在家,它後來的故事我就不得而知了。

盛夏,木槿花開了,開花時滿樹花朵,十分扎眼;木槿花開,招蜂引蝶,使生活填色,也讓奶奶晚年快樂。她腿腳不便,晚年不再出自家院子,唯一走動的地方就是院子這一塊地方。美麗的木槿花陪伴她的晚年,它的花就是“語言”。它的無聲的“語言”讓愛花的奶奶心裡愉悅;木槿樹下,奶奶與她的朋友疤奶奶聊天。我坐個小凳聽她們講過去的陳芝麻爛穀子的往事,也啟開了想像的翅膀。木槿樹下,還有一群雞。它們啄食著小蟲子,將木槿樹下的土刨松,而後奶奶就藉機告訴我們一個道理:雞要吃食得用兩爪刨刨,人呢也是,只有勤勤快快才能有好日子過,才能有財富有前途。

爺爺奶奶故去,木槿樹也不再存在。它在我心底的一個角落依然開放。我心裡一直放不下木槿,想了解的更深,研讀關於木槿的資料,發現許多亮點:木槿是中藥材,木槿全株都可藥用,根莖提取的乙醇液對痢疾桿菌、傷寒桿菌及常見致病性皮膚真菌均有抑制作用,嫩葉可用於痢後熱渴、導積滯等。木槿初開的花和嫩葉可食用,每100g木槿鮮花可食部分含蛋白質2.8 g、脂肪0.3 g、糖類3.26 g、熱量133.98 kj、粗纖維0.8 g、鈣14 mg、磷56 mg、鐵1.2mg以及胡蘿蔔素、胺基酸和多種維生素。《本草拾遺》記載,用木槿花煎水洗臉,可美容;木槿葉子汁洗頭能滋發,洗後頭髮格外清爽。木槿除了觀賞,還能抗煙塵和有害氣體,是美化、綠化、淨化空氣的優良樹種。更有真事:福建、江西一些縣市將木槿作為食用花卉進行商業化種植,經濟效益可觀。上杭縣種植木槿,一畝年產鮮花1500 kg,可賣一萬元。了解到此,我不得不對木槿刮目相看了。

扶桑也屬於木槿樹種,在那棵木槿沒有之後,父親引進了木槿屬種的扶桑。扶桑花開更加嬌艷,為父親的晚年帶來亮色。在廠區毛料庫角上,我發現了一排木槿,也開著和童年時家裡的那棵木槿一樣顏色的花。花開的時候,穿著藍色工裝的小伙和姑娘願意在其旁逗留,用相機和手機拍照。我一次次地靠近它,聞著它的花香,而後開始回想……

我懷念木槿花和木槿樹,由樹及花想到了童年、爺爺奶奶和父親相依為命的歲月。木槿花是歲月的點綴,也是貧寒歲月中的希望之火,那火點燃了希望,照亮了歲月和人生。

我愛木槿樹,我愛木槿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