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廈門機場,迎面是一排椰子樹,修長的生長著,亞熱帶風光向你訴說著這座城市的風情。
因為在廈門海事法院代理一起船舶賠償糾紛案件,我走進了這座城市,短短的幾天,我一直被這座城市所感動。
感動我的不僅僅是鼓浪嶼。
這座中國最小的島嶼,屬於鋼琴,這裡聚集了中國各種各樣的鋼琴,是名符其實的鋼琴島,我去的時候,朗朗的鋼琴感恩會正在舉行,朗朗陽光般的笑容,代表著這個島嶼的內涵。這座島嶼屬於詩,確切地說屬於朦朧詩,詩人舒婷最後選擇棲居於此,與這座島嶼的靈氣和思想不無關係。這座島嶼也屬於鄭成功,高大的石雕像,面向台灣屹立著,鄭成功深邃的目光穿越海峽,堅定而有力,向世人昭示著歷史和未來。
感動我的還有胡里山炮台。
胡里山炮台,歷史上曾經是廈門人民抗擊帝國主義侵略者的古戰場,28生克虜伯大鋼炮是世界上現存的最大的海岸炮,它像一把利劍守衛著祖國的海防要塞。炮台上清晰可見懸掛在大陸這邊的“一國兩制統一中國”,對峙著台灣金門那邊懸在大旦島石崖上的“三民主義統一中國”,甚至可見大旦島上國民黨軍的士兵和旗子。胡里山炮台,那沉默無言的城堡,那鐵鏽斑駁的古炮,那匠心獨具的雕塑,見證著這炮台的歷史與今天,見證著戰爭與和平的歲月。
這座城市陣陣飛過的白鷺,讓我想起林毅夫的悲歌。
1979年5月16日傍晚時分,國軍駐金門馬山連的連長神秘“失蹤”, XX年2月4日,世界銀行行長羅伯特·佐利克(robert zoellick)正式任命北京大學經濟學教授林毅夫為世行首席經濟學家兼負責發展經濟學的高級副行長,林毅夫正是當年失蹤的那位國軍駐金門馬山連的連長,1996年林毅夫的母親在台不幸亡故,聞此噩耗,林毅夫失聲痛哭,淚流滿面,林毅夫因台灣當局的阻撓而未能回台祭母,不得不在這個城市當年上岸的地方,發出了“鄉愁是一方矮矮的墳墓”的悲歌。
南普陀,訴說著千年的滄桑.......
我走在這座城市的街道上,離我住的新中林大酒店不遠的地方,就是港澳台免稅商店,規模非常大,五層樓,全是港澳台的商品,其中台灣的商品居多,商店的每一個服務員都非常的敬業,不管你買與不買,態度一樣的熱情周到,讓你感受到了上帝的尊榮。
而最讓我感動的,是開滿這座城市的三角梅。
幾天來,一直有一種氣息瀰漫在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這種氣息來自於這座城市隨處可見的一種花,起初我並沒有注意,只覺得這種花非常的芬芳誘人,點點滴滴開遍這座城市的各個角落,煞是好看和養眼,特別是從免稅商店走回酒店的那一瞬間,我突然意識到這種花與這個城市的情結,這種花應當不是一般的花,能夠被這座城市選種,必定有著其特定的花語涵義。
這花就是三角梅,廈門的市花。
三角梅繁花似錦,絢麗滿枝,苞片有紫藍色、朱紅色、桃紅色、絳紫色、橙黃色等多種,均很華麗。另有垂瓣寶巾,亦稱毛寶巾,花多聚生成團,紅艷如火,尤其美麗,很適宜種植在公園、花圃、棚架等的門前兩側,攀援作門轅,或種植在圍牆、水濱、花壇、假山等的周邊,作防護性圍籬,成為華南的一大景觀。
三角梅的一種花語:熱情,堅韌不拔,頑強奮進。
三角梅另一種花語:沒有真愛是一種悲傷。
其實,關於不同版本的花語,每個人覺得取自己喜歡或實用的那種就可以了,因為每種花語都有自己的意思。就好象人與人之間的那種感情,如何理解是每個人的事情,但三角梅不會因為你的理解不同而改變她的特質,甚至生活方式。隨處可見奼紫嫣紅的三角梅,葉連葉、枝連枝、鮮亮熱烈,在開得最絢爛的時候,那紅色的、紫色的中間幾乎找不到綠葉的影子。然而,這么熱情奔放的花朵,花語卻是:沒有真愛是一種悲傷。
這就是我對三角梅花語的理解。
讓我產生這種理解的,緣於我對廈門的感動,因為只有真愛才會有感動,廈門選擇三角梅作為市花,正是基於對真愛的渴求。無論是鼓浪嶼的浪濤,還是朗朗的琴聲,或者舒婷的橡樹,林毅夫的鄉愁,或者沉默的炮台,都與真愛緊密相聯,無不透出愛國、愛家、愛自然的人文精神和關懷。
仍是乘座廈門航空的班機回程,我透過機窗俯視這座城市,心中充滿無限感慨。
走過路過很多的城市,有國內的也有國外的,還沒有那個城市讓我有如此多的感動內容,尤其是一種開滿一座城市的花,讓我竟然對人生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並且這種理解久久的瀰漫我,浸漬我,讓我有點捨不得離開這個城市。
但是,我不得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