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靈魂的彼岸

——《轉山》路上的味道

說到夢想、未來、人生、死亡我們心裡總會莫名的酸澀,那是惆悵、迷惘、追逐的味道。對於很多東西我們都還來不及去感悟,沒有那么多空閒留給我們去思索,更多的是很多人在追求不知所為何物的過程中忘記了停下來看看最初的夢想。

有時候,人就是那么一不小心的長大了。或許是一次沒有準備的欺騙,或許是一個很重要或者不重要的人的消失,或許是一句醍醐灌頂的無意義的話語,或許是一個小小的不特別也不貴重的物品,或許是一個陌生人堅定而信任的眼神……這些一直圍繞在我們身邊的東西有的人能從中看到別樣的自己,有的人卻不能,這可能就是帶來不同人生的關鍵所在吧!

應該是去年就看到《轉山》的預告片,當時是很想看一下的,但心裡也一直犯嘀咕:不就是騎腳踏車到拉薩么,有什麼好看的有什麼好拍的呢!所以今年也沒打算看,後來我一朋友讓我推薦電影,我就說到了《轉山》。然後她便在我眼皮底下打開pps,本來以為自己不會看的,可後來還是沒能按捺住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後來我又自己單獨看了一遍。

看第一遍的時候就隱隱的感覺有什麼東西一直在翻滾,莫名的悸動,有一種被洗禮的感覺。總覺得頭頂有些許陽光照耀著,大概就是佛光普照吧!心裡一直憋悶著,無以言表的擠壓著,碰撞深藏心底的那扇門。或許,在某一天我會小小的爆炸一下吧!

整部片子話語不多,一直行走在路上,空靈美好的風景似乎成了陪襯,留下更多的應該是對生命的感悟,對夢想的探索,對自己的訓誡,對未來的坦然……

不得不說我真的很喜歡曉川,很有特色的腔調,語重心長的神情,簡單的夢想,通俗的冰淇淋哲學,淡定虔誠的信仰,很有情義的大哥風度。第三天到奔子欄的斜坡時,曉川本不碩大的手掌推著張書豪往上騎時,頓時感覺他就像參天大樹。有一種渴望被那么扶持一把的感覺,這或許也是自己懶惰和脆弱的原因,總寄希望於別人拖著自己往前。當張書豪泄氣耍脾氣時,曉川就像個老朋友一樣拉起他繼續走,這是怎樣的情誼呢。第五天當他在德欽梅里十三峰等著冰淇淋雪山出來的那一刻,忽然覺得人有時真的應該為某些東西發一次瘋,一次就足以給自己人生留下一道彩虹。

對於張書豪,我只覺得他和我們這些幼稚,涉世未深的大小孩一樣,在這條因為愛因為痛的路上成長。即將入藏的那一瞬間,他那沒有過多表情的臉上或許多了一些堅定,腳步變得沉穩,是希望的曙光激勵著內心的欲望。第六天鹽井,在這裡似乎給這個漫長而寂寥的旅行添了一絲暖意。那或許不是愛情,但那可以叫什麼呢?我不知道,就當做是純潔的際遇,美好而感動,溫暖而淒哀。她在他臨走之前無名的怨氣,那隻黝黑的手從腳踏車把兒劃下的淡淡弧線,以及進門前頭也不回的瞬間,或許她真的沒有勇氣說:再見。因為這就是最後的告別,只好用眼淚去祭奠這一切。小孩子那一顆小小的糖果肯定融化了張書豪的心,頭與頭碰撞的那一刻肯定很想留下來。這份簡單、短暫而深刻的感情總留在腦海里,我們是真的應該珍惜生命中任何一個出現的人,去疼愛,去包容,去關懷,去珍藏。因為我們都是那么純真的人,相遇得那么不易。

第七天曲孜卡長下坡,曉川興奮地講著自己的小小夢想,真想聽到他給冰淇淋店取的名字,可還沒來得及他就消失在地平線上,心咯噔一下,翻江倒海。真的,有時候我們想做的事情就趕快去做吧,不然這輩子也許就再沒機會去做了。

川哥離開醫院時依然不忘那個喜歡哭泣的大男孩,為他豎起大拇指。就像我們歇斯底里某一個支撐我們奮鬥,撫平我們傷口的某物某人。後面的路需要張書豪一個人走,我們的人生也一樣,終有一天那些攙扶我們前行的人們會沒有理由的消失在我們的世界,你還記得他們嗎?如果有一天,笨笨的我消失在你的世界,你是否還記得呢?

再次來到梅里十三峰的張書豪看到了一大排的奶油冰淇淋雪山,那一刻心沉澱了下來,有了生的氣息和獨自前行的勇氣。

第十二天邦達72道拐,張書豪已經略顯疲憊,嘴唇發裂,摔倒後車胎爆裂,又遇大雨,險些被大車撞,還被車主怒打了一頓,真是禍不單行,心裡肯定難受。憋著一肚子的憂怨終於在第十四天暴發了,腳踏車悲壯地倒下了,困難重重,這時候他想到了家,然後躺在石板上生氣的睡著了,那生氣的一瞬間倒是讓人覺得挺可愛。沒想到一覺醒來卻危機四伏,吃的沒有了,保暖設施也沒有了,車已經破敗不堪了,前面的路將越來越難走了。這一刻的他就像漂泊在外孩子,無論走到哪裡都希望能有個溫暖的港灣讓自己貪婪的依偎,都希望回到爸爸媽媽溫暖的羽翼下,深深地擁抱。

在張書豪食物中毒昏迷中,他看到了獨角獸和哥哥,那深埋的悲痛湧上心頭。那些消失的人和散落的往事,深深的刺在心底,總會在一個恰當的時間恰當的地點被喚醒。“有些病藥是可以治的,但有些病藥是治不了的。”很多固執單純的人都有些心結,總是不願意去觸碰,卻藏在心底那么深那么徹底。那些想說的話就那么靜靜的呆在原來的地方,不曾忘卻,不曾離去。我們卻期盼著在某一天面對面的和那些回不去的曾經恭恭敬敬地說一聲:“再見!”然後才敢安然的放下。其實,呆在原地的只有自己,很多東西早已物是人非,我們或許不是執著,是膽怯。

去年國慶去川西的路上,我也見到過一個朝聖的藏族人,那時就對她們這種精神佩服得五體投地,也是在那時我就突發奇想地渴望徒步去拉薩,當然我知道我肯定不行,就權當做自己的一個小小夢想。

到米拉雪山時,張書豪輕裝上陣,他每踩一次腳踏車那掙扎而堅毅的表情,還有即將到達川藏最高點(海拔5020米)時那淺淺微笑的一瞬間,以及站在最高點灑下五彩經文時的那一聲嘶吼,我們看到了一個勇者的身影,他已經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再也不是那個愛哭的小男生了。或許,這一路他一直都在長大。

曉川帶著鋼釘再次上路,終於看到了雪山冰淇淋,來信說:我喜歡路上的味道。我熱愛生命,所以我必須走,必須走出去。很喜歡這樣的句子,能帶給人方向。

我怕自己突然就喜歡上了一個地方,然後就不願離去,固步自封。我怕自己丟掉前行的勇氣,不再到陌生的地方,看陌生的風景。我怕自己不再思索生命的意義,放任自己揮霍如此珍貴的青春。我怕有一天,我們都散落天涯,忘記彼此的存在,碌碌無為地走完孤獨的路,尋不到別樣的味道。

人總會學著自己長大,我們已經過了穿著校服談戀愛的年紀,不能再為自己的幼稚找藉口了。所以我們必須去經歷更多磨難,逼自己快快成熟,去尋找那個靈魂深處的自己。

我們似乎是沒有信念的一代人,總覺得前方很迷茫,可是又能怎樣呢?這不就是獨一無二的我們么。我們也只能踮起腳尖,挽起褲腿,蹣跚的向前,並堅信:路,一定在前方。

在路上,洗淨塵埃,守望靈魂的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