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問迴響,念念不忘

再怎么海誓山盟的約定,也不如有一群瘋瘋癲癲的朋友。

——題記

翻開這個故事,你就像按下了關機鍵。關掉這個世界的紛繁和所有來不及回味的快節奏交流,你才會看到自己的剪影,在黑色螢幕里靜靜地反光。在那段想要回憶卻幾乎要遺忘的時光里,那種靜墨、含蓄的美好里,重新奔跑、眺望……

思念是一種很玄的東西,它可能是發著明亮的光,閃耀著,讓你心生神往向它靠近;也可能是靜謐的黑暗,濃墨般的,散發著神秘的氣息,誘惑著你。

你總是害怕進入,卻有仿佛夙命般的咒語,指引你走向它,打開它。可當你進入,便會有鋪天蓋地的往日如遺蹟裹挾著熟悉而又陌生的記憶襲卷你整個身心,令你貪戀,著迷,直到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陷入記憶的包圍中,唯有一一攻破記憶的防守才可以走出去。門扇扇地出現了。

打開第一扇記憶的大門,畫面很清晰:兩個少年在床頭爭吵,那是我們第一次吵架,爭得面紅耳赤,室友們都守金似的保持著沉默。我搖搖頭,嘆息著任性的我與你的爭執。

向前只是走了幾步,時間卻過了幾個月。打開第一扇門,是在班裡,自習課。你學倦了,我學累了。兩個人便開始聊起治癒系的話題,以緩解疲倦。不經意提到了“同桌”,兩個人孩童般的一遍一遍重複……可憐的“同桌”放了跟上語速的步伐,不知何時,換了“雞窩”這一身行頭。我站在門外淺淺一笑,那時起,你便成了我的雞窩。

回到記憶的遂道中,滿臉笑容地打開第三扇門。此時“雞窩”隨著人的變更,也再度找回自我,化身“同桌”。時光亦是停留在聊天的時候。對那時的我們來說,聊天無疑是整頓兵馬的最好方式。站在門外的我隱約聽得到“杜習謙”這個名字,他是我們的好友,是連線我們的橋樑。你說著你和他的點滴,我細數我和他的過往……緩緩關上門,看到的,不是回憶。冰冷的胸膛此刻溫暖。

揣著滿肥的溫暖,看著下一個門扉:我們是初二補課時走到一起的。你天性愛玩,常常看著,念著我的名字,最後壞壞一笑,肆意篡改我的姓名,大一聲念著我的新名字:肇事者!我氣急敗壞,你捧腹大笑。我揚言要給你點顏色,你笑語說我會捨不得。這個秘密,不知你可曾忘記?

再走幾步,看到新風景。我和一位女生坐同桌,我會心一笑,珍重地看著:你我坐同桌時間最長,是你結束了我國中的同桌史,記得,那時的你喜歡唱歌,復讀機似的唱著梁靜茹的《孤單北半球》。我饒有興趣地聽著,直到學會後和你起唱,但最後只是唱了首《童話》。現在想起,都會惋惜忘了《孤單北半球》。

下一扇門富麗堂皇,輕扣門扉,門在與手接觸的瞬間大大敞開。我見到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之一。傍晚玩累的夕陽漲紅著臉向家的方向跑去,天空中雲朵為它指路。夕陽下,兩個少年悠閒地走著,有說有笑,談天說地。累了,停在桌球台邊,你用碎磚塊畫著火影中的人物,你興致勃勃地畫著,我在夕陽的紅暈下清晰地看看你畫的紅色線條。你說你喜歡火影,喜歡動漫。我很慶幸自己的愛好與你有相似處。

韶謝,俯首調弦,流曲心間,猶記青梅那時暖。看過回憶,品過友誼。仰望蒼穹,感受一切。

慶幸的,我見到了群瘋瘋癲癲的朋友。與我有共同信仰的明越,神經大條的彪子,心思縝密的林儉,淘氣可愛的小白,天性愛玩的亞萍,不善言談旳朝陽,滿臉笑容的王琛,人緣極好的小胡……他們陪我渡過枯燥的初三,讓我藏了像陳年老釀般濃烈的友情。

換起一襲青紗,看清慈悲無涯。闌珊一曲相憶,僅懼剎那芳華。往事如風,將生平飛落如雪的喜悅,盡數吹散開來,如同蝴蝶的翅膀掠過乾涸心海。生是過客,跋涉虛無之境。憶是過客,回顧往昔之樂。回憶,我會珍藏。

我的那些準高三的朋友們,你們過得還好嗎?

流光淺,每段青春終會蒼老,但記憶里你的容顏,一如從前。

——後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