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張雨生

聽慣了周杰倫,我去聽東方神起。聽慣了東方神起,我開始聽張雨生。這種時間段上的前進又後退,是我品位上的錯覺,還是年齡上的必然…儘管對這種變化無可奈何,但我樂此不疲。

不記得之前多少次聽他的歌,但是,廣播也好,電視也好,網路也好,沒有一種介質讓我對他的聲音萌生特別的觸動,現在,卻有了些許感慨……

聽《我的未來不是夢》,讓我振奮,黑框眼鏡,白面書生,卻也是頂天立地凜凜一軀;聽《口是心非》,讓我難過,愛與恨的混合,悲與歡的交錯,曲終人散之後,快樂和失落到底哪個更多;聽《大海》,讓我豁達,心若能納百川,那還有什麼能讓心情再掀波瀾;聽《一天到晚游泳的魚》,讓我堅定,奮鬥的路上,既然背上了行囊就不打算再回頭,感情的世界裡,既然傾注了一切就不問天長地久。

他特別的聲音加上歌的詞曲,融合在一起,引起我的共鳴,給我一種感動,瞬間,我明白了什麼叫做“經典”。不管跨越了多少時間空間,哪怕歌者已與世長辭,唱片已經落滿塵埃,再播放時,仍能讓人陷入深深地陶醉和久久的思考,那么,這首歌、這個聲音就擁有了永遠鮮活的生命。

若要追究這共鳴的緣由,也許是,無論歲月如何更替,那些人生的感受不關春夏秋冬,都會籠罩每個人的心頭,或長或短,都是命中注定的輪迴,或多或少,都是不可抗拒的劫數。

而且,每次聽張雨生的歌,我總覺得,他在歌唱他自己的靈魂,他在控訴,控訴冥冥中的陰差陽錯;他在禱告,禱告未來的柳暗花明;他在哭泣,哭泣生命中有些人來去匆匆終究只是過客;他在拷問,拷問征途中有些事執著追求到底竟是幻影。

和張雨生同一時代的還有很多值得記住的人和歌,像是姜育恆的《再回首》,這是一首適合晚上聽的歌,也是一首不適合在現場聽的歌,那種或是往事如煙抑或是物是人非的戲碼,只適合獨自觀賞,那種或是欣慰愉悅或是慚愧後悔的的滋味,只適合獨自品嘗。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一樣有這樣的觸動的。跟朋友聊起他們時,朋友笑著說:“你怎么開始懷舊了。”其實,我還沒有到可以懷舊的年齡,換句話說,是還沒有懷舊的資本,喜歡聽他的歌怎么能是懷舊呢?但是,人們往往有這種錯覺,把溫習過去當成是懷舊。但是,不得不說,他的歌聲代表了一個年代,那是一個我不曾碰觸但很嚮往的年代。從他的歌聲里我能感覺到,那個年代的天空很純淨,那個年代的呼吸很勻稱,那個年代的感情很簡單,那個年代的快樂很平凡,那個年代的屋頂總是有陣陣炊煙,那個年代總讓我覺得很新鮮。

張雨生屬於那個時代,而我,屬於這個時代,情愫的交匯過後,又是兩個平面上的線,他在那個平面上聽著他的觀眾鼓掌,我在這個平面上聽著他唱著我喜歡的歌……

後記:由稚嫩走向成熟,質的轉變在於思考,但,如果這種思考把簡單變得複雜,把輕鬆變得沉重,把快樂變得痛苦,那我是否真的需要抵製成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