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光
高一
臨近冬季，天灰濛濛的，還下著小雨。路上行人匆匆，也許正是因為這樣的季節，這樣的天氣使人們感受不到一點光和熱；也許正是因為這灰色蒙蔽了人的雙眼，亦蒙蔽了人的心。
在一間不大的房子裡，女人拴著圍裙，嘴裡嘀咕個不停，時不時朝這邊瞅兩眼，眼裡充滿了鄙疑。男人抽著煙，板著臉。看到這樣的畫面，不免讓人猜疑。而令人溫馨的則是小孩依偎在老人懷裡，祖孫同樂的情景。那是多么的溫馨與美好啊！
突然，男人起身奪過小孩，對老人說：“你趕緊走吧，我這陣子日子過得緊，遲些日子再來吧”。老人嘆了一口氣，沒有動。男人惱了，一把奪過老人的拐杖就扔了出去，氣沖沖地說“你就不能體諒一下我們嗎？”女人看到，嘴角上揚了一下；小孩看到，跑了出去幫爺爺撿拐杖，老人跟了出去，由於地滑，老人滑到了。小孩大聲地叫著爺爺，眼裡溢滿了淚水，雙手拉著爺爺的手，哭著喊：“爸爸，爸爸，爺爺摔倒了，快來呀。”
聽到小孩急切的哭喊聲，男人臉色變了，心顫抖了一下。正準備出去。可是，女人發話了，她叫住男人，瞪著他說：“不要出去，外面那么多人看著呢，你出去人家還以為是我們欺負老頭子呢，多難看啊，到那時看你面子往哪兒擱？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不就是摔了一跤嗎？能出什麼事啊？要是能出事，那還是好事，這樣我們不就少了一個大包袱嗎？你自己想想吧。”男人聽了女人這番話，竟覺得很有道理，點點頭，轉身，回來。但是，他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卻如翻江倒海般感到不安。
天依然下著濛濛細雨，老人在孫子的攙扶下艱難地站了起來。老人摸著孫子的頭，顫抖的雙唇擠出幾個字，“好孩子，好孩子······”然後看著空蕩蕩的門口搖搖頭，拾起拐杖便走了。孫子看著爺爺孤單的身影在細雨中顯得那么單薄，心裡有一種說出的感覺……
天開始暗了下來，正如他的心一樣。女人站在門口，大聲地叫著男孩回屋，而男孩卻像沒有聽到一樣，看著爺爺離去的方向，眼裡滿是迷茫與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