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花賊散文

還記得自己上國小的時候,我很喜歡在放學路上玩耍。自小我就喜歡花啊草啊什麼的。有時甚至會約上幾個調皮的男生去縣委偷花,那裡有芳香的玫瑰、粉紅的月季、馥郁的玉蘭花、淡紫的丁香花、嬌艷的夾竹桃花、攀岩的薔薇花,真是花色繽紛,應有盡有。

剛開始,我們只是看看院中的花草。但是有一個男生就提議:這么多漂亮的花,我們光是看怎么能飽眼福?不如這樣,我們去縣委偷花,把花採回去放在家裡看。我剛開始還是有點擔心:我們去縣委偷花,萬一被抓住了怎么辦?其中一個男生就說:“怕什麼,出了事,哥們兒給你頂著!”我說:“被抓住了,可不好玩!”另一個男生說:“你呀,膽子太小了。你要是不跟我們一起去偷花,我們都不跟你玩了,把你孤立了。”我因為害怕被孤立,就違心地答應他們的要求。

我也報著一種僥倖心理,反正就這一次,我們的運氣也不會差到那個地步,第一次就被抓。只要小心點,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我們抱著僥倖心理,來到了縣委的花圃里。我看見滿園的芬芳,不禁有些心動。我指著那一簇月季說:“我們就摘月季吧,你們看,那些花好美!”

我話音未落,他們就等不及了。爭先恐後跑到種滿月季的花圃那邊,摘下粉紅、大紅的月季,他們聽到一陣腳步聲,我感到很害怕。我說:“你們快走吧,我們要是都被抓住了,後果很嚴重的,別摘了。他們說:“夢瑤,快摘幾朵放在書包里。人來了,可什麼花都偷不到了。”

我在慌亂之中摘了幾朵淡黃的月季,那兩個男生早就翻牆逃跑了,我轉眼一看哪裡還有他們的蹤影?我看見一個女人的影子,越來越逼近我。我在極度的恐懼中,閉上了雙眼……

只聽見一聲喝問:“你在那乾什麼哪?”我嚇得說不出話來,手裡正捏著一朵月季花。一個精瘦的女人走近了我,繼續問道:“你偷了幾朵花?”我把頭低下,怯懦地說:“我偷了五朵花?”

她不依不饒地說:“你是哪家孩子?是哪個班的?班主任老師是誰?”她一連串問了我好幾個問題,我都保持著沉默,什麼話都不說。她一下就火了:“你這是什麼態度?你不說話,就休想離開!”我哭了起來:“阿姨,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放我回家吧!”

“不行,必須給我寫一份保證書。而且認錯態度要端正,這樣我才能放你回家。如果不寫保證書,就帶著你去找你家長,叫他們交罰款。”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候,我看見了楊叔叔。他是縣委、縣政府裡面的專職園丁,跟我媽媽是熟人。他對精瘦女人說:“這孩子我認識,只要認錯態度好,叫她寫個保證書就放她回家吧。如果回家晚了,她爸媽該著急了。”後來我才知道那個精瘦的、左手沒有手掌的女人是楊叔叔的老婆。

精瘦女人說:“只要她認錯態度好,我就原諒她。”楊叔叔和藹地對我說:“好孩子,誰都會犯錯誤,只要你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楊叔叔會原諒你的。”

我沖他點點頭,寫了一份保證書,並跟他保證,我以後再也不會來縣委偷花了。如果下次再來偷花,任由處置。寫完保證書的時候,天色已經擦黑了。楊叔叔問我:“好孩子,你還沒吃飯吧?”我點點頭,他從屋裡拿出一盒綠豆糕給我。他說:“孩子,你拿著。這是楊叔叔給你的,記住下回可別再犯類似錯誤。”

我向他告別後,就匆匆回家了。母親問我問什麼回家那么晚,我說我出去玩了。但是我並沒有跟母親交代自己去縣委偷花的事情,也不敢說,害怕她責備我。母親問我吃飯沒有,我只好心虛地說我在表姐家,已經吃過飯了。說話的時候,我不敢抬眼看母親。這事就這么過去了。

我在暗夜中,偷偷打開楊叔叔拿給我的綠豆糕,和著眼淚把綠豆糕吃了,真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從此以後,我再也沒有做過偷花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