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是這樣。風后面是風。天空上面是天空。道路前面還是道路——海子。
寒假,我得了急性胃炎住進了醫院,連續2周不吃不喝,躺在純白的床上,看著美麗的護士小姐在我那腫脹的手上熟練地注射一股冰涼的液體。窗外已是春天,偌大的醫院顯得冷寂。
我無法專心任何一件事或是一個人,每晚的輾轉反側,夜不能寐,惡魔醒來時,獨自一人莫名的流淚。早晨吃的東西又吐了出來,每當這時候,媽媽都會鎖起眉頭,仿佛在說,“女兒,我願代你痛”。我不想,不敢看著媽媽,甚至覺得我做錯了事,是我讓媽媽傷心,難過……
明明春天已經來了,為什麼還鎖在窗外?看著臨床的女孩康復出院了,有點落寞,不是因為悲涼,我不清楚,青春和思緒是連續不斷的省略號……我一直在沉澱著,一直無法昂起頭來看看天空,隨手翻了翻幾頁《花田半畝》,看到右下角寫著這樣一段文字:“是誰說過,生命是一片純白的空地,孤獨的人們反覆徘徊。在這片純白之上哭了又笑了,
一點點明白人世所謂的道理。當一切終隨浮華遠去,我終於得到安寧……”
這是一個23歲患有絕症的美麗女孩抒寫的文字,她在寂靜中活著,只是她的文字與我無關。她只願幸福,只願更幸福。於是我拒絕一切的狼狽,我只想好好吃一頓飯……
我回家了,我拒絕注射以及吃任何補品。怕媽媽察覺自己的不適,我輕輕關上房門,任自己單薄的身體順著冰涼的牆壁緩緩墜落。我故意叫媽媽不用放衣物在床上,我強迫自己走這短短的幾步路卻冰涼的路去拿衣物。夜晚,被惡魔驚醒,肆流的淚水和細密的汗水一道,浸濕根根青絲。我咬著嘴唇,不肯作聲。我用笑顏注視桌上的飯菜,我吃了一次又一次,即使吐出苦水,微笑不是為了掩飾什麼,只是為了證明我活得比你燦爛……
春天已經來了,萬物美好,我在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