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不化開的糖糕

姐,你看,天亮了。

你手裡摩挲這一張皺巴巴的車票,被擁擠在異味撲鼻的車廂里的你,抬頭望向窗外。天黑了,外面樹影幢幢,車窗反射出你依稀的面孔,眼睛卻幽邃閃光。

你忍不住把手抬起來,輕輕地伸個懶腰。終於離開了。對,就像這樣子。在速食麵濃厚的調味劑中,你好像呼吸到了上海江水的味道,紅燈綠酒在你心中搖曳,晃動著甜蜜的滋味。

這是你漂泊的34天,你終於撥下了一串熟悉的號碼,你哈著熱氣,努力控制著顫抖的手把話筒放到耳邊。當耳邊傳來那聲“餵?”你的眼眶忍不住濕了,你說,

“媽,我還好。”

你恍然若失地坐在江邊,望著暮色四合,燈火四起,你的夢想就像江水溢著的光,碎了有碎。這樣子的一夜,你什麼都沒說,只是安靜的任憑眼淚落下。

凌晨明月高懸,你最後忘了一眼,乳白的光在道路上流動,默默地嘆了口氣。心裡升起一串輕快地泡沫,啪,再見了。

XX年,你在聯考的衝刺線上氣喘吁吁。少睡,刷題。聯考的前夕,你再也睡不著了。從明天起,你將重新出發。

不,不該是這樣子的!

你指著書本,對同伴笑吟吟地說”就算考不上,我也要去北大旁聽。“可為什麼,你報考了一座還算不錯的美院,你的母親,你的老師,很滿意。你不提喜歡的民樂,不看球賽,不和別人爭論魯迅的文章。你機械地背著聯考範文,便覺得心裡荒蕪一片,年年歲歲,淌過寂寞的河流。

初二:小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