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杜甫的讀後感

前五句為第一段,描寫“秋風破屋”的情景。

首句首先點明時間為“八月”,接寫“秋風怒號”,音響宏大,讀之如聞秋風咆哮。“怒”字則把秋風擬人化,不僅使首二句富有動作性,而且富有感情色彩:好不容易蓋起這座茅屋,剛剛定居下來,秋風卻故意作對,怒吼而來,捲走了屋頂的層層茅草,怎不令人萬分焦急呢?

捲起的茅草到哪兒去了?沒有落到屋旁,而是隨風飛過江去。有的分散地飄灑在江邊上,有的高高地掛在樹枝上,有的低低地散落在深水塘邊。“飛”字緊承上旬“卷”字,加上接下來的“渡”、“灑”、“掛罥”、“飄轉”等字,一個接一個的動詞組成了一幅鮮明的圖畫——秋風怒號圖,緊緊地牽動讀者的視線,撥動讀者的心弦:這些茅草是很難弄回來了。杜甫該怎么辦呢?讀這幾句詩,我們分明看見一個衣衫單薄的乾瘦老人拄著拐杖立在屋外,眼巴巴地望著怒吼的秋風把他屋頂的茅草一層又一層地卷了起來,吹過江去,稀里嘩啦地灑在江郊,散落各處。而他對大風破屋的焦灼和怒憤之情,也不能不激起我們心靈上的共鳴。

下五句為第二段,寫“群童抱茅”的感嘆。這是對第一段的發展,也是對第一段的補充。

遠處、高處、低處的茅草無法收回,那是不是還有落在附近平地上可以收回的呢?有的,然而卻被南村來的“群童”抱跑了。全段以“群童欺我老無力”為著眼點。如果不是“我老無力”,而是正當壯年有氣力,自然不會受這樣的欺侮。現在這些頑童竟然敢當著我的面像強盜一樣地膽大妄為,公然抱起我的茅草往竹林里跑去了。為了表明自己受欺侮的憤懣,杜甫說這些頑童跟盜賊一樣,不過並不是真的給他們加上“盜賊”的罪名,要告到官府去辦罪。所以杜甫只是無可奈何地呼喊他們不要“抱”,喊得唇焦舌乾不能再喊了,也不起作用,只好回到破屋中依著拐杖長久地嘆息。

細品詩意,詩人如果不是十分窮困,就不會對大風颳走茅草那么心急如焚;群童如果不是十分窮困,也不會不聽招呼地抱走那么些不值錢的茅草。這一、二段,實為結尾的伏筆。不因窮困,何至有此!正因為“四海窮困”的現實,才產生“廣廈萬千庇寒士”的崇高願望。

“自嘆息”一句為前兩段的歸總。詩境是說杜甫一聽到北風狂叫,就擔心蓋得不夠結實的茅屋會發生危險,因而就拄杖出門,直到風吹屋破!茅草無法收回,這才無可奈何地回到家中。“倚杖”,當然又照應了前面的“老無力”、“自嘆息”表明這種遭遇只能自己嘆息,未能引起別人的同情和求得官府的幫助,則當時世風的淺薄,就意在言外了。這裡一個“自”字,用得多么沉重!而“嘆息”的內容,這裡沒有明言。但當杜甫自己在無處安身且得不到幫助時,分明會聯想到處境類似的無數窮人。這為下文埋下了伏筆。

再下八句為第三段,寫“長夜沾濕”的苦痛。這是全詩的高潮。

正應了“屋漏偏遭連夜雨”的古話。狂風過後,必有大雨。這場大雨把杜甫推向了痛苦的深淵。他先用飽蘸濃墨的大筆渲染出昏暗愁慘的氛圍,從而烘托出自己黯淡愁苦的心境。那密集的雨點即將從昏暗的天穹灑向地面,已在預料之中。氣溫也驟然降下來了。蓋了多年的布被冷得像鐵塊一樣,那不懂事的孩子橫躺豎臥,早把被裡子蹬破了。沒有窮困生活體驗的人,是寫不出這些深切感受來的。這樣寫,也是為下兩句屋破雨漏及其後果蓄勢。照理說八月的天氣並不算冷。但由於氣溫驟降,布被破舊,大雨漏得床頭沒有一點乾處,又連續不斷地下了一夜,漏了一夜,所以,杜甫感覺特別冷。再下兩句一縱一收。一縱,從眼前的淒涼處境擴展到安史之亂以來的種種痛苦經歷,從風雨飄搖中的破茅屋擴展到戰亂頻仍、殘破不堪的國家;一收,又回到“長夜沾濕”的現實,憂國憂民,加上整夜漏濕,怎能人睡呢?“何由徹”與前面的“未斷絕”照應,表明了杜甫既盼雨停、又盼天亮的迫切心情。這種心情,又是“床頭屋漏”、“布衾似鐵”的艱苦處境激發出來的。於是,由個人的痛苦聯想到其他人的類似處境,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地過渡到全詩的結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