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探險登山的作文

台北時間上午9時30分,年輕的登山隊員——運動健將王富洲、劉連滿、屈銀華和一級運動員貢布(藏族)四人,背著高山背包,扶著冰鎬,開始向珠穆朗瑪頂峰最後的380米高度衝擊。其他隊員們撤回到8100米的營地,養精蓄銳,以便在需要的時候為突擊頂峰的隊員提供各種支援。

現在,在這海拔8500米以上的冰雪世界裡,這四位優秀的中國登山隊員在一根紅色的結組繩的牽引下,齊心協力,朝著雲霧茫茫的珠穆朗瑪峰巔勇敢地邁進。為了儘可能減輕背上的負擔,他們一兩一兩地計算,拋棄了一切暫時不用的物品,只攜帶氧氣筒、防寒睡袋、鉛筆、日記本、電影攝影機和登山隊委託他們帶到頂峰的一面五星紅旗、一尊高約20厘米的毛澤東半身石膏像。即使如此,他們前進的速度也是非常慢的。因為從5月17日上山以來,他們已經經歷了一個星期的艱苦行軍,體力消耗巨大。

突擊頂峰的隊員們走了大約兩個鐘頭,才上升了約 70米。這時,“第二台階”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突擊隊員們沿著第三次行軍偵察的路線,冒著零下30多攝氏度的嚴寒,在陡滑的岩壁上登攀,他們穿著特製的鑲有鋼爪的高山靴也難踩穩。在前面開路的屈銀華,一連滑倒好幾次。他頭昏眼花,腰酸背痛,兩腿千斤重,但他仍咬著牙堅持前進。

在接近“第二台階”頂部最後三米的地方,岩壁變得垂直而光滑。這時,劉連滿走在前面開路。他用雙手插進岩縫,腳尖蹬著岩面,使出全身力量一寸一寸地上升。但是,由於體力不濟,身體稍微一歪,便撲通一下跌落到原來的地方。劉連滿一連爬了四次,跌落四次,累得他全身像散了架一樣。

大家不得不停下來想辦法。這時,劉連滿突然想起自己在哈爾濱當消防隊員期間,採用“人梯”的辦法成功地翻過高牆的經歷。他毅然蹲到岩壁前,讓別人踩在他的肩膀上,然後慢慢地站起來,讓別人的雙手能抓住岩壁頂端的支撐點攀登上去。在這樣的高度上,做任何一個細小的動作,身體都有嚴重的反應。劉連滿的眼前冒著“金花”,兩腳顫抖,呼吸也變得沉重。但是,劉連滿一直堅持著。他先把屈銀華託了上去,然後又托貢布。最後,王富洲和劉連滿借著上邊放下來的繩子的幫助,也爬了上去。

登上“第二台階”的岩頂後,他們才發覺,由於體力減弱,他們攀登整個“第二台階”,共花費了五個多小時,而用在攀登這最後三米岩壁的時間,卻長達三個小時。

天色開始黑下來,寒風悽厲地呼嘯著。

他們事先以為天黑以前就能登上頂峰,現在看來,這種估計顯然錯誤。黑夜,即將成為他們前進道路上的第二道難關。在這人類從未到達過的珠穆朗瑪峰北坡最後二三百米的路途中,他們將要遇到什麼困難,要走多長時間,事先確實很難精確估計。

勇敢的突擊隊員們還在一步一步地前進。但是,由於前一階段花費的時間過長,他們背上的氧氣筒的氣壓表顯示,氧氣的容量已經不多。繼續前進,可能受到缺氧的嚴重威脅。這時,劉連滿因為過度疲勞,體力已經非常衰弱,每走一兩步就會不自覺地摔倒,但他緩慢地站起來,仍然一偏一倒地堅持繼續往前走著。

在身體虛弱和嚴重缺氧的情況下,還要摸黑進行高山行軍,這不僅極其困難,而且相當危險。現在,他們每移動一步,肉體要承受多么巨大的痛苦啊!英國“埃非勒士委員會”的組織者揚赫斯班在《埃非勒士峰探險記》一書中曾這樣寫道:“人類身體在任何地方所受的痛苦,未有甚於一個埃非勒士峰攀登者在登山的最後一天所忍受的。……即使有完美的體格,旺盛的精力,假如他的勇氣不足忍受砭骨的大風雪,神經不敢履踐崔巍懸岩的邊沿,意志不能在死一樣的昏睡病侵襲時奮勇前進,他仍將不能到達頂峰。”對於揚赫斯班的同事們來說,他的這番話確實頗有道理。然而,對於堅強的中國登山隊員們來說,有什麼樣的困難和危險能滯留和阻擋他們前進的腳步呢?為了祖國和民族的榮譽,為了完成人民的委託,為了在喜馬拉雅漫長的雨季到來之前最後一個好天氣的周期內登上頂峰,四位勇士仍然勇往直前,繼續行進在崎嶇的山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