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下面我們看明樓內。樓內立有一塊用漢白玉製成的墓碑,碑高約6米,碑額浮雕二龍戲珠,碑身用漢、滿、蒙文鐫刻著“太宗文皇帝之陵”的字樣,滿文正中,蒙文在左,漢字在右,碑石表面原用朱沙塗成紅色,碑文描金,碑身四周刻有游龍紋。此外還雕琢各種花紋,並塗成紅、黃、白、藍、綠五色,十分鮮艷。此碑又叫“聖號碑”或“諡號牌”,即刻寫太宗“廟號”及“諡號”的碑。所謂廟號,是皇帝死後升入太廟奉妃的排列名號,此法以太祖列中,以下各輩按左昭右穆順序排列。什麼是昭穆呢?據《辭源》介紹:“古代宗法制度,宗廟或墓地的輩次排列,以始祖居中,二世、四世、六世位於始祖的左方,稱昭;三世、五世、七世位於右方,稱穆。簡而言之,昭穆就是宗廟和墳地的左右位次,左為昭,右為穆。由此,太祖的“左昭”為“太宗”,所以“太宗”便成為皇太極的“廟號”。“諡號”為何意?對了,那位先生答出來了。諡號就是對皇太極一生功德以高度概括的言辭。人死了,才有諡號,一個人得什麼諡號,生前是不知道的。《逸周書·諡法解》說:“謚者,行之跡也。號者,功之表也”。另外諡號要由嗣皇帝“尊上”,第三代、四代皇帝繼位後再加謚詞。因此,皇帝的諡法字數很多,一般都在二十字以上。皇太極諡號全稱是:“應天興國弘德彰武寬溫仁聖睿孝敬敏昭定隆道顯功文皇帝”共二十五個字。可是,一般稱呼起來,只是取後面三個字。所以皇太極的諡號簡稱為“文皇帝”。“文”字在諡法上含有“經天緯地”、“修德來遠”、“慈惠愛民”等含義。聖號碑與神功聖德碑一樣也是由嗣皇帝來寫。然而,據《清聖祖仁皇帝實錄》記載,此碑立於康熙三年(1664年),所以它不是由順治,而是出自於康熙皇帝手筆。雖然神功聖德碑碑文可以讓文臣撰寫和書丹,而此碑當是康熙皇帝親書。
明樓建於康熙四年,是昭陵的最高建築,可以俯視昭陵全景,可是“樹大遭風”,歷史上呈幾次受雷火襲擊,於乾隆四十六年(1781年)重建,最嚴重的一次是1936年偽滿時期,整個明樓幾乎被雷火燒毀。大家請看碑,紋飾己不全了,碑身出現裂痕,只好用三道鐵箍加固。現在大家見到的明樓是1939年重修的。
(寶城和寶頂)
大家現在站的對面就是寶城、寶頂和月牙城。寶城也叫“團城”,建於康熙五年(1666年),中間突起的圓形墳堆就是寶頂。下面就是地宮,寶城的城牆上建有垛口和女兒牆,形如小城,所以叫寶城。月牙城與方城緊緊相連線,因其南面凹進,呈月牙形而得名。宋朝文學家蘇軾有詩云:“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皇帝死了也是一缺,所以用凹字象形月缺。
在封建社會裡,皇陵是皇權的物化之地,地宮更充滿了神秘色彩。它建於康熙二年(1663年)。關於地宮的傳說,三十年代出版的《北陵志略》就蒐集到一段有關地宮的說法:“相傳,寶頂內有正殿一根,名為享殿。配殿西楹,排列祭器。梓棺在正殿之後,兩旁有石柱二根,用鐵鏈將棺懸在空間,下有井一眼,水流不息,名為金並。所謂皇帝用金並御葬是也”等等。這些傳說,至今瀋陽老者仍有耳熟能詳者。其實,不過是道聽途說。史料證明,入關前的滿族民風淳厚,崇尚儉樸,火化是滿族的傳統舊俗。從康熙帝的景陵起不再火化,將棺槨葬入地宮。所以,皇太極和皇后遺體均實行火葬,地宮內葬的只能是骨灰瓶,不存在什麼棺槨。所謂“金井”也不是終年水流不止的“井”,而只不過是風水先生確定地宮穴位時留下的標記,它只是一個深不過十幾厘米的小坑而已。
清東陵經過對乾隆皇帝地宮內幕的考察得知,地宮規模宏大,精美豪華。但昭陵的地宮結構不會像乾隆地宮那樣寵大和複雜,也不會有太多的隨葬品,因為大量的隨葬品在火化遺體時已經隨之焚毀。當然其內部裝飾也不如清盛時乾隆地宮豪華,具體如何,有待今後發掘地宮時才見分曉。
大家都看到了巨大的寶頂尖上,不偏不倚長著一棵榆樹。我揣測不少人心中已產生疑問,好,我來告訴大家。為效法祖陵——永陵,昭陵不知從何時起,在寶頂上也栽上一棵榆樹。關於榆樹,滿族民間流傳著許多有趣的故事。其中,流傳最廣,影響最大的莫過於下面這段故事。
一天,皇太極的父親努爾哈赤經過長途跋涉,來到一棵大榆樹下休息。他把背上的父母骨灰匣解下來,放在這棵榆樹的樹權上,然後就到旅店住宿去了。第二天早早起來,來取骨灰匣時,竟然發現地上的土上長沒過樹權,把骨灰匣給埋上了。他扒開土,想把骨灰匣拿出來,無論如何也拿不起來,就像長在樹權上一樣。他又找來一把大斧,猛砍樹杈,每砍一斧,就從樹的被砍處往外流血漿,樹的“傷口”又很快長好如初。努爾哈赤感到十分驚奇,認為這是一棵神樹,是上帝向他暗示這裡是安葬他父母的風水寶地。於是他順從天意,用土把樹權上的骨灰匣重新埋好,做好標記,並在這裡住下來,安營扎塞,開始招兵買馬,起兵創業。後來他就在這棵樹的地方建起了永陵。
這是一段不經的傳聞,意在宣揚“君權神授”、“受命於大”。而且幾乎歷代王朝崛起之際均有類似傳說相伴。清朝統治者意在美化、神化自己,才有“神榆”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