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亞福
10月21日《生活新報》報導：零點研究機構日前發布的一份調查簡報顯示，在中國的20個城市中，41.6%的人願意生兩個孩子。其中，昆明也屬於生二胎意願強烈的地區。原雲南省計生委副主任朱建昆認為，這和雲南地處邊疆，一直以來計畫生育政策比其他地方寬鬆有關。根據調查報告，有1.4%的家庭願意生三個及三個以上的孩子；有6.5%的受訪家庭表示不願意要孩子。
零點研究諮詢集團針對上海、北京、廣州、西安、昆明等20個城市的2312名20-65歲的常住居民進行入戶訪問，調查“生育意願”，結果顯示：生一個孩子意願強烈的地區主要有北京、上海、哈爾濱、大連、瀋陽、長春、南京、杭州等。生兩個孩子意願強烈的地區主要有昆明、合肥、西安、成都、天津、南昌、福州、廣州等城市。
根據上述報導內容，我們可以整理出如下生育願望數據：願意生二胎的夫婦占41.6%，願意生三胎及三胎以上的夫婦占1.4%，願意丁克的夫婦占6.5%，剩下的夫婦是願意生一胎的，占100%-41.6%-1.4%-6.5%=50.5%.
如果這份調查具有典型意義，能夠反映全國平均的生育願望，那么我們可以得出如下結論：即使沒有計畫生育政策的限制，並且不考慮不孕症，讓所有夫婦都實現生育願望，那么總和生育率是（其中願意生三胎及三胎以上的按平均四胎計算）：
1.4%x4 + 41.6%x2 + 50.5%x1 + 6.5%x0 = 1.393
也就是說，如果所有夫婦都能實現生育願望，那么總和生育率是1.393。一般來說，實際生育率是低於生育意願的，這是因為，有的夫婦雖然想生孩子，但患了不孕症，或錯過了生育期。今年8月舉辦的“XX中國國際不孕不育高峰論壇”發布的《XX中國不孕不育現狀調研報告》的數據顯示，我國不孕不育患者目前已經占到育齡人口的12.5%，人數已經接近五千萬，而且還呈現出快速增長的趨勢。
考慮到農村居民的生育願望稍高於城市居民（例如，國家計生委公布的《XX年全國人口和計畫生育抽樣調查主要數據公報》的數據顯示：“生育意願：育齡婦女的平均理想子女數為1.73個。農業戶口和非農業戶口婦女的平均理想子女數分別為1.78個和1.60個），那么全國的平均生育願望可能稍高於1.393，但考慮到存在12.5%的不孕人口，因此我們可以得出如下結論：如果既不鼓勵生育，也不限制生育，那么中國的實際生育率基本上就是1.393。
那么，中國的生育率應保持在什麼水平呢？我認為，最佳生育率應保持在世代更替水平（按照中國的情況是2.1以上）。《國家人口發展戰略研究報告》認為：“全國總和生育率在未來30年應保持在1.8左右，過高或過低都不利於人口與經濟社會的協調發展。”退一步來說，即使1.8是最佳生育率，那么1.393仍然低於1.8。在這種情況下，現在不但要取消生育限制，還應鼓勵生育，才能使中國的總和生育率保持在1.8左右。
有一位網友在我的部落格留言說：“中國人口現在13億，過幾年15億，一放開計畫生育，到了20億，怎么養？”這位網友可能認為現在中國人的生育願望仍很高，如果放開計畫生育，人們就會像上個世紀五、六十年代那樣生五、六個孩子。然而，九十年代以來的多次生育願望調查結果表明，中國人的平均生育願望都沒有超過世代更替水平。在這種情況下，即使取消生育限制，從長遠來看，中國人口負增長是不可避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