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史》卷十九 列傳第七



獻文諸子,俱漸太和之訓,而鹹陽終於逆節,廣陵斃於桑中。人而無儀,各宜遄死。高陽器術缺然,終荷棟乾,至於橈敗,實屍其闕。武宣孝以為質,忠而樹行,及夫在安處危之操,送往事居之節,周旦匪佗之旨,霍光異姓之誠,事實兼之。竟而功高震主,德隆動俗。閒言一入,卒不全生。嗚呼!周成、漢昭未易遇也。北海義昧鶺鴒,奢淫自喪,雖禍發青蠅,亦自貽伊戚。顥取若拾遺,亡不鏇踵,豈守之無術,其天將覆之。

庶人險暴之性,自幼而長,終以廢黜,不得其終。斯乃朱、均之性,堯、舜不能訓也。京兆早有令問,晚致顛覆,習於所染,可不慎乎!清河器識才譽,以懿親作輔,時鐘屯詖,始遘牆茨之逼。運屬道消,晚扼凶權之手。悲哉!廣平早歲驕盈,汝南性致狂逸,揆其終始,俱不足論。而悅以天人所棄,卒嬰猜懼之毒,蓋地逼之尤也。

魏自西遷之後,權移周室。而周文天縱寬仁,性罕猜忌;元氏戚屬,並見保全,內外任使,布於列職。孝閔踐祚,無替前緒,明武纘業,亦遵先志。雖天厭魏德,鼎命已遷,枝葉榮茂,足以愈於前代矣。

《北史》 唐·李延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