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漢紀》附錄

 

附錄一:後漢紀佚文
基字憲公,茲字季公,並為長史,聞固策免,並棄官亡歸巴漢。南鄭趙子賤為郡功曹,詔下郡殺固二子。太守知其枉,遇之甚寬,二人託服藥夭,具棺器,欲因出逃。子賤畏法,敕吏驗實,就殺之。(
載范書李固傳注)
長樂衛尉馬騰,其長八尺,身體洪大,面鼻雄異,而性賢厚,人多敬之。(載初學記卷十九、太平御覽卷三七七)

崔駰詣竇憲,始及門,憲倒屣迎之,曰:“吾受詔交公,公何得薄哉?”(載太平御覽卷四七四)

崔駰上書曰:“竊聞春陽發而倉庚鳴,秋風厲而蟋蟀吟,蓋氣使之然也。”(載太平御覽卷九四九)

第五倫為司空,有人與倫千里馬者,倫雖不取,每三公有所選舉,倫心不忘也,然亦終不用。(載太平御覽卷二0八)

種皓字景伯,父為定陶令,有財三千萬。父卒,皓皆以賑鄉里貧賤者,其進趣名利者,皆不與交通。(載太平御覽卷四七六)

韓卓字子助,陳留人。臘日奴竊食,祭先人。卓義其心,矜而免之。(載歲華紀麗)


附錄二:袁宏傳及其軼事
(一)晉書袁宏傳
袁宏字彥伯,侍中猷之孫也。父勖,臨汝令。宏有逸才,文章絕美,曾為詠史詩,是其風情所寄。少孤貧,以運租自業。謝尚時鎮牛渚,秋夜乘月,率爾與左右微服泛江。會宏在舫中諷詠,聲既清會,辭又藻拔,遂駐聽久之,遣問焉。答云:“是袁臨汝郎誦詩。”即其詠史之作也。尚傾率有勝致,即迎升舟,與之譚論,申旦不寐,自此名譽日茂。
尚為安西將軍、豫州刺史,引宏參其軍事。累遷大司馬桓溫府記室。溫重其文筆,專綜書記。後為東征賦,賦末列稱過江諸名德,而獨不載桓彝。時伏滔先在溫府,又與宏善,苦諫之。宏笑而不答。溫知之甚忿,而憚宏一時文宗,不欲令人顯問。後游青山飲歸,命宏同載,眾為之懼。行數里,問宏云:“聞君作東征賦,多稱先賢,何故不及家君?”宏答曰“尊公稱謂非下官敢專,既未遑啟,不敢顯之耳。”溫疑不實,乃曰:“ 君欲為何辭?”宏即答云:“風鑒散朗,或搜或引,身雖可亡,道不可隕,宣城之節,信義為允也。”溫泫然而止。宏賦又不及陶侃,侃子胡奴嘗於曲室抽刃問宏曰:“家君勛跡如此,君賦云何相忽?”宏窘急,答曰: “我已盛述尊公,何乃言無?”因曰:“精金百汰,在割能斷,功以濟時,職思靜亂,長沙之勛,為史所贊。 ”胡奴乃止。

後為三國名臣頌曰:

夫百姓不能自牧,故立君以治之;明君不能獨治,則為臣以佐之。然則三五迭隆,歷代承基,揖讓之與干戈,文德之與武功,莫不宗匠陶鈞而群才緝熙,元首經略而股肱肆力。雖遭罹不同,跡有優劣,至於體分冥固,道契不墜,風美所扇,訓革千載,其揆一也。故二八升而唐朝盛,伊呂用而湯武寧,三賢進而小白興,五臣顯而重耳霸。中古陵遲,斯道替矣。居上者不以至公理物,為下者必以私路斯榮,御員者不以信誠率眾,執方者必以權謀自顯。於是君臣離而名教薄,世多亂而時不治,故蘧寧以之卷舒,柳下以之三黜,接輿以之行歌,魯連以之赴海。衰世之中,保持名節,君臣相體,若合符契,則燕昭、樂毅古之流矣。夫未遇伯樂,則千載無一驥;時值龍顏,則當年控三傑,漢之得賢,於斯為貴。高祖雖不以道勝御物,群下得盡其忠;蕭曹雖不以三代事主,百姓不失其業。靜亂庇人,抑亦其次。夫時方顛沛,則顯不如隱;萬物思治,則默不如語。是以古之君子不患弘道難,患遭時難,遭時匪難,遇君難。故有道無時,孟子所以咨嗟;有時無君,賈生所以垂泣。夫萬歲一期,有生之通塗;千載一遇,賢智之嘉會。遇之不能無欣,喪之何能無慨。古人之言,信有情哉!余以暇日常覽國志,考其君臣,比其行事,雖道謝先代,亦異世一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