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宋慈雲走國全傳》遵國法押子登朝 承君命抗奸定案


陸丞相奏日:“逆子行兇,罪及於老臣矣,故今持押上朝,只求聖上定罪。”神宗王聽罷言曰:“寬恕老卿家無罪。惟今殺人償命,理所當然,國法難以私親。且將陸鳳陽押出西郊處斬。”綸言宣下,只見左班首閃出兩位三朝元老重臣,齊呼:“刀下留人!”
此二人,一名司馬光,官居太傅;一名韓琦,官居樞密使,齊奏曰:“陸太師一生剛正,忠君愛民,位居宰輔,世沐王恩,王家內戚,單生一子。只求聖上諒情,體念忠良一脈。況今清濁未分,猶恐內有委曲,即誤屈殺忠良少子矣。伏望聖上準臣所奏,發交臣下審詢明白,方可定案。”
龐相見二人保奏,眼睜睜的發怒不言。當時天子聞奏言曰:“老卿家奏來公斷,深為有理。今傳送開封府尹,公審分明,三天定案,不許存私曲庇。”即日退朝,群臣各散。這陸鳳陽自是有值殿軍引至包府候審。
又說明包府尹名貴,字廷昭,乃包文正入繼之子,江南盧州府合肥縣人。二甲進士出身,為開封府尹官。
是日退朝,先表老奸龐相,私進後宰官幃,步至娘宮,住步言知宮女進內奏知。即請國丈進內。先敘君臣,後見父女之禮,坐下。宮女獻茶畢,龐妃請問父親進宮何事。龐相曰:“女兒,汝未知其由。只因三弟昨天出街道要游,卻被東宮娘娘之弟、陸丞相之子打死,撞石身亡。今天奏明聖上,正要將他斬首,不料被司馬光與韓倚兩個老匹夫保奏住,今發交與開封府包貴審斷。但想此事斷明,為父危矣。他原不好,作惡太多,今又搶奪民間婦女,追究起來為父也難逃脫。無計可施,包貴素稱硬直,有包拯遺風,難以屈囑暗行私庇。只要女兒以勢頭壓之,望為作主救助為父才好。”
龐妃聞言一驚一怒,大罵:“陸鳳陽,汝打死吾愛弟,誓不干休!且傳懿旨與包府尹,定必報仇。爹爹勿憂,且暫請回,女兒自有主張。”當時龐國丈放心辭別回府。
再說有一穿宮內監,名陳貴,聞知此事即進昭陽正宮,見陸後娘娘下跪,將陸國舅打死龐國舅、天子即今發交開封府審斷一事稟上。陸娘娘聞言嚇得一驚,“想來此事重大,倘被這奸妃暗弄機關,押制著這包府尹,則哀家愛弟、父親危矣。”想罷即命陳內監傳發懿旨一道與開封府:“須要公斷分明曲直,倘有一點存私難為國舅,定必處斬不饒。”陳貴費了懿旨前往慢表。
又言包府尹是日領旨,引了陸公子進至後堂,相請下坐。有陸公子稱言:“不敢當坐,吾是犯人,公祖老爺乃詢問官,吾陸某豈有坐位?”包爺冷笑曰:“國舅乃顯貴公侯之子、王家內戚,下官豈敢簡慢,焉有不坐之理?”陸公子曰:“如此斗膽了。”
包爺又請問:“國舅緣何在王城之內,況及汝與龐家均屬御王親,怎能要他下馬迴避至相毆打死此奸權之子?是下官所欠解,請道其詳。”公子聞言即將龐雲彪搶奪婦女、至相勸諫、動手撞死原由一一說知。“他上本只捏言下馬迴避情由。茲今只求老公祖分明曲直,公斷是也。”包爺聽罷即言:“這龐雲彪平素作惡多端,擾害居民。本府屢思擒拿,奈何官卑職小,即然拿下他,想來難收除,不料今日又犯了強搶民間婦女之罪。是他應得死於撞石之下,實乃天眼昭昭,報應今日,汴京城廂內外實除去一猛烈虎狼。惟今領辦此案,下官頂著頭上烏紗滾下,斷不詢私,有屈忠良之子。”語畢即書拜會帖一紙與龐丞相,要他著三五名隨從公子僕人到案對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