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史》卷五十一 志第三十二



明昌二年,敕官或職至五品者,直赴御試。四年,平章政事守貞言:“國家官人之路,惟女直、漢人進士得人居多。諸司局承應,舊無出身,自大定後始敘使,至今鮮有可用者。近來放進士第數稍多,此舉更宜增取,若會試止以五百人為限,則廷試雖欲多取,不可得也。”上乃詔有司,會試毋限人數,文合格則取。

六年,言事者謂:“學者率恃有司全注本傳以示之,故不勉讀書,乞減子史注本傳之制。又經義中選之文多膚淺,乞擇學官,及本科人充試官。”省臣謂:“若不與本傳,恐碩學者有偶忘之失,可令但知題意而已。”遂命擇前經義進士為眾所推者、才識優長者為學官,遇差考試官之際,則驗所治經參用。詞賦進士,題注本傳,不得過五十字。經義進士,御試第二場,試論日添試策一道。

承安四年,上諭宰臣曰:“一場放二狀元,非是。後場廷試,令詞賦、經義通試時務策,止選一狀元,余雖有明經、法律等科,止同諸科而已。”至宋王安石為相,作新經,始以經義取人。且詞賦、經義、人素所習之本業,策論則兼習者也。今舍本取兼習,恐不副陛下公選之意。”遂定御試同日各試本業,詞賦依舊,分立甲次,第一名為狀元,經義魁次之。恩例與詞賦第二人同,余分為兩甲中下人,並在詞賦之下。五年,詔考試詞賦官各作程文一道,示為舉人之式,試後赴省藏之。時宰臣奏:“自大定二十五年以前,詞賦進士不過五百人,二十八年以不限人數,取至五百八十六人。先承聖訓合格則取,故承安二年取九百二十五人。兼今有四舉終場恩例,若會試取人數過多,則涉泛濫。”遂定策論、詞賦、經義人數,雖多不過六百人,少則聽其闕。時太常丞郭人傑轉對言,詞賦舉人,不得作別名兼試經義,及入學生精加試選,無至濫補。上敕宰臣曰:“近已奏定,後場詞賦經義同日試之。若府會試更不令兼試,恐試經義者少,是虛設此科也。別名之弊,則當禁之。補試入學生員,已有舊條,恐行之滅裂爾,宜嚴防閒。”張行簡轉對言:“擬作程文,本欲為考試之式,今會試考試官、御試讀卷官皆居顯職,擢第後離筆硯久,不復常習,今臨試擬作之文,稍有不工,徒起謗議。”詔罷之。

泰和元年,平章政事徒單鎰病時文之弊,言:“諸生不窮經史,唯事末學,以致志行浮薄。可令進士試策日,自時務策外,更以疑難經旨相參為問,使發聖賢之微旨、古今之事變。”詔為永制。先嘗敕樂人不得舉進士,而奴免不良者則許之。尚書省奏:“舊稱工樂,謂配隸之色及倡優之家。今少府監工匠,太常大樂署樂工,皆民也,而不得與試。前代令諸選人身及祖、父曾經免為良者,雖在官不得居清貫及臨民,今反許試,誠玷清論。”詔遂定製,放良人不得應諸科舉,其子孫則許之。上又謂:“德行才能非進士科所能盡,可通行保舉之制。省奏:“在《周禮》,‘大司徒以鄉三物教萬民而賓興之。”所謂萬民,農工商賈皆是也。前代立賢無方,如版築之士、鼓刀之叟,垂光簡策者不可勝舉。今草澤隱逸才行兼備者,令謀克及司縣舉,按察司具聞,以旌用之,既有已降令文矣。”上命復宣旨以申之。

宣宗貞祐二年,御史台言:“明年省試以中都、遼東、西北京等路道阻,宜於中都、南京兩處試之。”三年,諭宰臣曰:“國初設科,素號嚴密,今聞會試至於雜坐喧譁,何以防弊?”命治考官及監察罪。興定二年,御史中丞把胡魯言:“國家數路收人,惟進士之選最為崇重,不求備數,惟務得賢。今場會試,策論進士不及二人取一人,詞賦、經義二人取一,前雖有聖訓,當依大定之制,中選即收,無問多寡,然大定間赴試者或至三千,取不過五百。泰和中,策論進士三人取一,詞賦、經義四人取一,向者貞祐初,詔免府試,赴會試者幾九千人。而取八百有奇,則是十之一而已。時已有依大定之制,亦何嘗二人取一哉!今考官泛濫如此,非所以為求賢也。宜於會試之前,奏請所取之數,使恩出於上可也。”詔集文資官議,卒從泰和之例。又謂宰臣曰:“從來廷試進士,日晡後即遣出宮,恐文思遲者不得盡其才,令待至暮時。”特賜經義進士王彪等十三人及第,上覽其程文,愛其辭藻,咨嘆久之。因怪學者益少,謂監試官左丞高汝礪曰:“養士學糧,歲稍豐熟即以本色給之,不然此科且廢矣!”五年,省試經義進士,考官於常格外多取十餘人,上命以特恩賜第。又命河北舉人今府試中選而為兵所阻者,免後舉府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