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史》卷二十七 志第八



承安元年七月,敕自今沿河傍側州、府、縣官雖部除者皆勿令員闕。泰和二年九月,敕御史台官:“河防利害初不與卿等事,然台官無所不問,應體究者亦體究之。”五年二月,以崔守真言:“黃河危急,芻藁物料雖雲折稅,每年不下五六次,或名為和買,而未嘗還其直。”敕委右三部司正郭澥、御史中丞孟鑄講究以聞。澥等言:“大名府、鄭州等處自承安二年以來,所科芻藁未給價者,計錢二十一萬九千餘貫。”遂命以各處見錢差能幹官同各州縣清強官一一酬之,續令按察司體究。

宣宗貞祐三年十一月壬申,上遣參知政事侯摯祭河神於宜村。三年四月,單州刺史顏盞天澤言:“守御之道,當決大河使北流德、博、觀、滄之境。今其故堤宛然猶在,工役不勞,水就下必無漂沒之患。而難者若不以犯滄鹽場損國利為說,必以浸沒河北良田為解。臣嘗聞河側故老言,水勢散漫,則淺不可以馬涉,深不可以舟濟,此守御之大計也。若日浸民田,則河徙之後,淤為沃壤,正宜耕墾,收倍於常,利孰大焉。若失此計,則河南一路兵食不足,而河北、山東之民皆瓦解矣!”詔命議之。四年三月,延州刺史溫撒可喜言:“近世河離故道,自衛東南而流,由徐、邳入海,以此,河南之地為狹。臣竊見新鄉縣西河水可決使東北,其南有舊堤,水不能溢,行五十餘里與清河合,則由濬州、大名、觀州、清州、柳口入海,此河之故道也,皆有舊堤,補其缺罅足矣!如此則山東、大名等路,皆在河南,而河北諸郡亦得其半,退足以為御備之計,進足以壯恢復之基。”又言:“南岸居民,既已籍其河夫修築河堰,營作戍屋,又使轉輸芻糧,賦役繁殷,倍於他所,夏秋租稅,猶所未論,乞減其稍緩者,以寬民力。”事下尚書省,宰臣謂:“河流東南舊矣。一旦決之,恐故道不容,衍溢而出,分為數河,不復可收。水分則淺狹易渡,天寒輒凍,御備愈難,此甚不可!”詔但令量宜減南岸郡縣居民之賦役。五年夏四月,敕樞密院,沿河要害之地,可壘石岸,仍置撒星樁、陷馬塹以備敵。

漕渠

金都於燕,東去潞水五十里,故為閘以節高良河、白蓮潭諸水,以通山東、河北之粟。凡諸路瀕河之城,則置倉以貯傍郡之稅,若恩州之臨清、歷亭,景州之將陵、東光,清州之興濟、會川,獻州及深州之武強,是六州諸縣皆置倉之地也。其通漕之水,舊黃河行滑州、大名、恩州、景州、滄州、會州之境,漳水東北為御河,則通蘇門、獲嘉、新鄉、衛州、濬州、黎陽、衛縣、彰德、磁州、洺州之饋,衡水則經深州會於滹沱,以來獻州、清州之餉,皆合於信安海壖。溯流而至通州,由通州入閘,十餘日而後至於京師。其它若霸州之巨馬河,雄州之沙河,山東之北清河,皆其灌輸之路也。然自通州而上,地峻而水不留,其勢易淺,舟膠不行,故常徙事陸挽,人頗艱之。世宗之世,言者請開盧溝金口以通漕運,役眾數年,竟無成功,事見《盧溝河》。其後亦以閘河或通或塞,而但以車挽矣。其制,春運以冰消行,暑雨畢。秋運以八月行,冰凝畢。其綱將發也。乃合眾,以所載之粟苴而封之,先以付所卸之地,視與所封樣同則受。凡綱船以前期三日修治,日裝一綱,裝畢以三日啟行。計道里分溯流、沿流為限,至所受之倉,以三日卸,又三日給收付。凡挽漕腳直,水運鹽每石百里四十八文,米五十文一分二厘七毫,粟四十文一分三毫,錢則每貫一文七分二厘八毫。陸運傭直,米每石百里百一十二文一分五毫,粟五十七文六分八厘四毫,錢每貫三文九厘六毫。余物每百斤行百里,平路則春冬百三十一文五分,夏秋百五十七文八分,山路則春冬百四十九文,夏秋二百一文。凡使司院務納課傭直,春冬九十文三分,夏秋百一十四文。諸民戶射賃官船漕運者,其腳直以十分為率,初年克二分,二年克一分八厘,三年克一分七厘,四年克一分五厘,五年以上克一分。

初,世宗大定四年八月,以山東大熟,詔移其粟以實京師。十月,上出近郊,見運河湮塞,召問其故。主者雲戶部不為經畫所致。上召戶部侍郎曹望之,責曰:“有河不加浚,使百姓陸運勞甚,罪在汝等。朕不欲即加罪,宜悉力使漕渠通也。”五年正月,尚書省奏,可調夫數萬,上曰:“方春不可勞民,令宮籍監戶、東宮親王人從、及五百內里軍夫浚治。”二十一年,以八月京城儲積不廣,詔沿河恩獻等六州粟百萬餘石運至通州,輦入京師。明昌三年四月,尚書省奏:“遼東、北京路米粟素饒,宜航海以達山東。昨以按視東京近海之地,自大務清口並鹹平銅善館皆可置倉貯粟以通漕運,若山東、河北荒歉,即可運以相濟。”制可。承安五年,邊河倉州縣,可令折納菽二十萬石,漕以入京,驗品級養馬於俸內帶支,仍漕麥十萬石,各支本色。乃命都水監丞田櫟相視運糧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