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書》卷一百六十五 列傳第九十



穆宗立,以吏部侍郎召之,勞曰:"我為太子,卿力也。"群曰:"此先帝意,臣何力焉?且陛下向為淮西節度使,臣起制草,其言有'能辨南陽之牘,允符東海之貴',先帝然之,則傳付久矣。"俄拜御史大夫。未幾,檢校兵部尚書,充武寧節度使。群以其副王智興得士心,不若假以節度,不報。智興討幽、鎮還,藉兵逐群,群失守,左遷秘書監,分司東都。改華州刺史,歷宣歙池觀察使,進兵部尚書,出為荊南節度使,召拜吏部尚書。卒,年六十一,贈司空。

贊曰:聖人不畏多難,畏無難。何哉?多難之世,人人長慮而深謀,日惕於中,猶以為未也,曰:"吾覆亡不暇,又何以安?"故能舉天下付之興,畏之也。禍難已平,上恬下嬉,施施自如曰:"賢難得,雖無賢,尚可治也;佞可去,雖存佞,不遽亂也。"視漏弗填,忽傾弗支,偃然自慰曰:"我曷以喪?"故能舉天下付之亡,不畏也。常人所畏,聖人易之;所不畏,聖人難之。觀孝明皇帝,本中主,遭變可與謀始,持成不可與共終。崔群以為相李林甫則治亂已分,其言信哉!是扁鵲所以誚桓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