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元史》卷一百七十七·列傳第七十四



二十三年,入朝,詔問宋降將,垓即奏:“先臣在襄陽,以呂文煥來歸,今為右丞;在滬州,以管如德來歸,今為左丞。臣在西川,以昝萬壽來歸,今亦為右丞。”帝即擢垓左丞,為參知政事吐魯華所格而止。垓又奏:“江南平,臣不敢自言先臣功,惟上念之。”帝曰:“朕未嘗忘爾父也。”授垓鎮國上將軍、陝西四川等處行省參知政事。鏇改四川等處行省僉事,又改行尚書省事。二十九年,拜輔國上將軍、四川行省參知政事。未幾,謝病歸。

大德八年,起為奉國上將軍、四川行省參知政事、八番順元等處宣慰使都元帥,佩金虎符。蠻酋南列等納款,賜弓矢、衣甲。至大三年,移鎮廣東,奏言:“軍士不習水土,宜移中原,屯戍於內地。”從之。皇慶二年卒,年六十四。垓廉於財,卒之日,僅存中統鈔四百貫雲。

夏貴,字用和,安豐人。生有異稟,暮夜能見射箭落處,人稱為夏夜眼。少年以罪刺雙旗面上,又稱夏旗兒。以勇敢,見知於呂文德。從趙范入洛陽,擢為裨將。蒙古兵轉安豐,貴援之,築寨於瓦步,遍樹五色旗,間道率所部趨安豐。敵撤圍城兵,攻瓦步寨,竟得空城。比還安豐,則貴已登陴,遂解圍去。

嘉熙三年,壽春告急,食且盡。貴與文德定計,夜率援兵,直抵城下,棄其所賚米於道。明日,敵兵見道上棄米,駭曰:“米入城中多矣。”皆有去志。貴又令舟師囊磚石,相系擲於浮橋上,橋沉,舟師魚貫而上,卒全壽春。

淳祐六年,葵命貴援高郵,貴以兵百人赴之,夜伏敵寨外,以觜笛為號,仗兵聞笛而起,入寨中,獲牛馬器械無算。

寶祐五年,賈似道欲城荊山,問形勢於貴。貴曰:“荊山與塗山夾束淮流,如人之喉咽,一有梗,則安豐、壽春斷,淮西必危。”似道然之,命貴董城工,擢吉州刺史、知懷遠軍。六年,兼河南招撫使,尋封壽春郡開國伯,食邑七百戶。

開慶元年,命貴至懷遠,措置戰守。貴固守百餘日,會濠州援兵至,圍始解。召詣行在,賜金帶一、銀五百兩。

景定元年,兀良合台自黃州新生洲濟師北歸,貴進兵濰源,獲戰船三百餘艘。又戰於黃石港,獲馬三百餘匹。遂復壽昌。軍進至黃州團峰,去白鹿磯二十餘里,時氈帳布南北兩岸,貴以舟師陣白鹿磯浮橋下,登北岸陸戰,奪還所俘老弱三千餘。或譖貴不戰於南岸,貴貽書賈似道曰:“敵輜重盡在北岸,攻其所必救,以速其走耳。不出三日,江面可以肅清。”於是夜率諸軍,攻斷浮橋,殺殿卒七百餘人,明日江南無一騎,遂以大捷聞。論功,除其子松環衛官,賜金帶。尋除貴知淮安州,兼京東招撫使。

李璮南侵,貴敗之,壇僅僅以身免。二年,克復漣水軍及東海軍、海州,賜官會百萬貫、金帶一,又賜溧陽田三千畝。貴建第溧陽,得金龜,宋理宗書錦龜堂賜之。

四年,除四川安撫制置使,兼知重慶府。是年,偕張珏攻虎嘯山,敗績於鵝湖。鹹淳元年,貴潛師溯資江而上,出劉整不意,斬馘數千人,整敗歸。三年,克復廣安軍,除寧武軍節度使,加食邑五百戶,實封二百戶。

四年,召赴行在,除沿江制置副使,知黃州。五年,除權荊潮安撫、制置大使,湖廣總領、四川策應大使,知鄂州。六年,乞回黃州。七年,乞致仕。俱不允。九年,除淮西安撫、制置大使,兼知黃州。十二月,阿術攻陽羅堡,貴率兵投之。聞阿術渡江,大驚,引麾下三百艘遁還。事具《阿術傳》。

德祐五年。賈似過督師次於蕪湖,貴引兵會之,出一編書示似道早:“宋歷止三百三十年。”似道俯首而已。二月,似道以精兵七萬人屬步軍指揮使孫虎臣,次池州之丁家洲,貴以戰艦二千五百亘江中,似道為殿。貴既失利於鄂,恐似道成功,無鬥志。步軍前鋒將姜才方接戰,眾歡曰:“步師遁!”貴不戰而走,以扁舟掠似道船,呼曰:“彼眾我寡,勢不可支。”似道遽鳴鉦收軍,宋師大潰。似追召貴計事,貴曰:“諸軍膽落,吾何以戰?”乃奔廬州。阿術乘勝東下,沿江州軍相繼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