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元史》卷二百一十·列傳第一百七

徹里帖木兒 別兒怯不花 定住 太不花 劉哈剌不花 老的沙

徹里帖木兒,字通理,阿魯溫氏。由宿衛擢中書直省舍人,拜監察御中。時右丞相鐵木迭兒用事。徹里帖木兒抗言,歷底其奸。鐵木迭兒欲中傷之。未得間。會山東水,鹽課大損,遂出為山東轉運司副使。徹里帖木兒補其虧數皆足,鐵木兒無以為罪。轉刑部尚書。

天曆元年,由同知樞密院事轉中書左丞。二年,除右丞。尋拜中書平章政事。出為河南行省平章政事。黃河清,有司以為瑞,請聞於朝。徹里帖木兒不可曰:“吾知為臣忠、為子孝,天下治、百姓安,為瑞,余非所知也。”歲大飢,徹里帖木兒議賑之,其屬謂必自縣上之府,府上之省,然後以聞。徹里帖木兒慨然曰:“民飢,死者已眾,乃欲拘常格耶!往復累月,民存無幾矣,”竟發倉稟賑之。文宗聞而嘉之,賜龍衣、上尊。

至順元年,雲南伯忽叛,以知行樞密院事總兵討之,賊平,嘗賚甚厚。悉分賜將士。師鏇,除上都留守。先是,上都官買商旅之貨,不即給值,商旅不得歸,至有饑寒死者,徹里帖木兒為之請,出鈔四百萬貫償之。遷浙江行省平章政事,尋拜御史中丞。

至元元年,復拜中書平章政事,首議罷科舉,又欲減太廟四祭為一,監察御史呂思誠等劾之,不報,詔徹里帖木兒仍至省署事。時罷科舉詔巳書而未用寶,參政許有壬入爭之,太師伯顏怒曰:“汝風台臣言徹里帖木兒邪!”有壬曰:“太師以徹里帖木兒宣力之故,擢置中書。御史三十人不畏太師,而聽有壬,豈有壬權重於太師邪?”伯顏意解。有壬乃曰:“科舉若罷,天下人才觖望。”伯顏曰:“舉子多以贓敗,又有假蒙古、色目名者。”有壬曰:“科舉未行之先,台中贓罰無算,豈盡出於舉子?舉子不可謂無過,較之於彼則少矣。”伯顏因曰:“舉子中可用者,惟參政耳。”有壬曰:“若張夢臣、馬伯庸、丁文苑等,皆可任用大事。又加歐陽原功之文章,豈易及邪?”伯顏曰:“科舉雖罷,士欲求美衣美食者,皆自能向學,豈有不至大官者邪?”有壬曰:“所謂士者,初不以衣食為事,其事在治國平天下耳。”伯顏又曰:“今科舉取人,實妨選法”有壬曰:“古人有言,立賢無方。科舉取士,豈不愈於通事等出身者。今通事等凡三千三百二十五名,歲餘四百五十六人,玉典赤、太醫、控鶴皆入流品,又路吏及任子其途非一,今歲自四月至九月,白身補官受宣者七十二人,而科舉一歲僅三十餘人。太師試思之,科舉於選法果相妨邪。”伯顏心然其言,然議已定,不可中輟,乃為溫言慰解之,且謂有壬為能言。有壬聞之曰:“能言何益於事!”徹里帖木兒時在座,曰:“參政坐,毋坐言也。”有壬曰:“太師謂我風人劾平章,可共坐耶?”徹里帖木兒笑曰:“吾固未嘗信此語也。”有壬曰:“宜平章之不信也。沒有壬果風人劾平章,則言之必中矣。豈止如此。”眾皆笑而罷。翌日,崇天門宣詔,特令有壬為班首,以折辱之。有壬懼及禍,勉從之。治書侍御史普化誚有壬曰:“參政可謂過河折橋者矣。”有壬以為大恥,遂移疾不出。

初,徹里帖木兒在江浙,見請考官供張甚盛,意不能平,故入中書以罷科舉為第一。事先,論貢士莊田租可給怯薛衣糧,動當國者,以發其機,至是遂論罷之。徹里帖木兒常指斥武宗為那壁,那壁者猶彼之謂也。又以妻弟阿魯渾沙女為己女,冒請珠袍等物。於是台臣復劾其罪,伯顏亦惡其忤己,欲斥之。詔貶徹里帖木兒於南安。久之,卒。徹里帖木兒以罷科舉為士大夫所不滿,然強直日遂,始忤鐵木迭兒,後忤燕鐵木兒,卒至於貶竄雲。至正二十三年,監察御史野仙帖木兒等辯其無罪,請依寒食國公追封王爵定謚加功臣之號,事不行。

別兒怯不花,字大用,燕只吉觴氏。曾祖忙怯禿,以千戶從憲宗南征,有功。父阿忽台,事成宗為左丞相。成宗崩,與皇后謀立安西王阿難答,為仁宗所殺。後贈和寧王,謚忠獻。

別兒怯不花蚤孤,八歲以興聖太后及武宗命,侍明宗於藩邸。尋入國子學為生。會明宗鎮雲南,別兒怯不花從行,至大同而還。仁宗召入宿衛。偉其儀榘,召對慰諭之。八番宣撫司長,共世職也。至治初,授懷遠大將軍、八番宣撫司達魯花赤。既至,宣布國家恩信,峒民感悅,皆喜曰:“吾賢帥子孫,其敢違命。”率其十四部來受約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