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元史》卷八十一·志第四十八



七月九日,博士又言:“古者祀天,器用陶匏,席用藁鞂。自漢甘泉雍畦之祀,以迄後漢、晉、魏、南北二朝、隋、唐,其壇壝玉帛禮器儀仗,日益繁縟,浸失古者尚質之意。宋、金多循唐制,其壇土遺禮器,考之於經,固未能全合,其儀法具在,當時名儒輩出,亦未嘗不援經而錠也,酌古今以行禮,亦宜焉。今檢討唐、宋、金親祀、攝行儀注,並雅樂節次,合從集議。”太常議曰:“郊祀之事,聖朝自平定金、宋以來,未暇舉行,今欲修嚴,不能一舉而大備。然始議之際,亦須酌古今之儀,垂則後來。請從中書會翰林、集賢、禮官及明禮之士,請明去取以聞。”中書集議曰:“合行禮儀,非草創所能備。唐、宋皆有攝行之禮,除從祀受胙外,一切儀注悉依唐制修之。”

八月十二日,太常寺言:“尊祖備天,其禮儀樂章別有常典,若俟至日議之,恐匆遽有誤。”於是中書省臣奏曰:“自古漢人有天下,其祖宗皆配天享祭。臣等與平章何榮祖議,宗廟已依時祭享,今郊祀專祀昊天為宜。”詔依所議行之。是歲南郊,配位遂省。

十一年,武宗即位。秋七月甲子,命御史大夫鐵古迭兒即南郊告謝天地,主用柏,素質元書,為即位告謝之始。

至大二年冬十一月乙酉,尚書省臣及太常禮官言:“郊祀者國之大禮,今南郊之禮已行而未備,北郊之禮尚未舉行。今年冬至南郊,請以太祖聖武皇帝配享。明年夏至北郊,以世祖皇帝配。”帝皆是之。十二月甲辰朔,丞相三寶奴、司徒田忠良、參政郝彬等奏曰:“南郊祭天於圓丘,大禮已舉。其北郊祭皇地祗於方澤,並神州地祗、五嶽四瀆、山林川澤及朝日夕月,此有國家所當崇禮者也。當聖明御極而弗舉行,恐遂廢弛。“詔曰:“卿議甚是,其即行焉。”

至大三年春正月,中書禮部移太常禮儀院,下博士擬定北郊從祀、朝日夕月禮儀。博士李之紹、蔣汝礪疏曰:“按方丘之禮,夏以五月,商以六月,周以夏至,其丘在國之北。禮神之玉以黃琮,牲在黃犢,幣用黃繒,配以后稷。其方壇方制,漢去都城四里,為壇四陛。唐去宮城北十四里,為方壇八角三,或每成高四尺,上闊十六步,設陛。上等陛廣八尺,中等陛一丈,下等陛廣一丈二尺。宋至徽宗始定為再成。歷代制雖不同,然無出於三成這式。今擬取坤數用六之義,去都城北六里,於壬地選擇善地,於中為方壇,三成四陛,外為三壝。仍依古制,自外祗之外,治四面稍令低下,以應澤中之制。宮室、牆圍、器皿色,並用黃。其再成八角八陛,非古制,難用。其神州地祗以下從祀,自漢以來,歷代制度不一,至唐始因隋制,以岳鎮海瀆、山林川澤、丘陵墳衍限隰,各從其方從祀。今蓋參酌舉行。”

秋九月,太常禮儀院復下博士,檢討合用器物。冬十月丙午,三寶奴、田忠良等復言:“曩奉旨舉行南郊配位從祀,北郊方丘朝日夕月典禮。臣等議,欲祀北郊,必先南郊。今歲冬至禮圓丘,尊太祖皇帝配享,來歲夏至祀方丘,尊世祖皇帝配享。春秋朝日夕月,實合祀黃。”詔曰:“所用儀物,其令有司速備之。”又言:“太廟故用瓦尊,乞代以銀。”從之。十一月丙申有事於南郊,以太祖配,五方帝日月星辰從祀。時帝將親祀南郊,不豫,仍遣大臣代祀。

仁宗延祐元年夏四月丁亥,太常寺臣請立北郊。帝謙遜未遑,北郊之議遂輟。

英宗至治二年九月,詔議南郊祀事。中書平章社買閭、御史中丞曹立、禮部尚書張野,學士蔡文淵、袁桷、鄧文原,太常禮儀院使王緯、田天澤,博士劉致等會都堂議。

曰年分。按前代多三年一祀,天子即位已及三年,當有旨欽依。

二曰神位。《周禮·大宗伯》:“以禋祀祀昊天上帝。”注謂:“昊天上帝,冬至圓丘所祀天皇大帝也。”又曰“蒼璧禮天。”注云:“此禮天以冬至,謂天皇大帝也。在北有,謂之北辰。”又云:“北辰天皇耀魄寶也,又名昊天上帝,又久太一帝君,以其尊大,故有數名。”今按《晉書·天文志·中宮》“鉤陳口中一星曰天皇大帝,其神耀魄寶。”《周禮》所祀天神,正言昊天上帝。鄭氏以星經推之,乃謂即天皇大帝。然漢、魏以來,名號亦復不一。漢初曰上帝,曰太乙,曰皇天上帝。魏曰皇皇帝天。梁曰天皇大帝。惟西晉曰昊天上帝。與《周禮》合。唐、宋以來,壇上既設昊天上帝,第一等復有天皇大帝,其五天帝與太一、天一等,皆不經見。本朝大德九年,中書圓議,止依《周禮》祀昊天上帝。至大三年圓議,五帝從享,依前代通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