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元史》卷一百二十四·列傳第二十一



河南宣慰司改行中書省,拜平章政事。瀕行,賜以海東白鶻。尋有詔括馬,毋及勛臣家。博羅歡曰:“吾家群牧連坰,不出馬佐國,無以為方三乾里官民倡。”乃先入馬十有八匹。河流遷徙無常,民訟退灘,連歲不絕,或獻諸王求為佃民自蔽。博羅歡奏正之,仍著為令。

元貞二年,改陝西行省平章政事,未行,奉命仍留河南。尋入朝,奏忙兀一軍戍北,歲久衣敝,請以位下泰安州五戶絲歲入一斤,稱四千斤,輸內庫,易緒帛,分賚所部。從之。敕遞車送達軍中。陛辭,賜世祖所佩弓矢、鞶帶。中書平章剌真、宣政院使大食蠻合奏:“往年伐宋,分軍為二,右屬伯顏、阿術,左屬博羅歡。今伯顏、阿術皆有田民,而甘羅歡獨不及。”帝曰:“胡久不言,豈彼恥於自白邪?”其於高郵州己籍之民賜五百戶。以上中下率之,上一,而中下各二,並賜田背銀椅。

大德元年,叛王藥木忽兒、兀魯思不花來歸。博羅歡聞之,遣使馳奏曰:“諸王之叛,皆由其父,此輩幼弱,無所與知。今茲來歸,宜棄其前惡,以勸未至。”成宗深然之。改湖廣行省,賜鞍勒。行次汝寧,會並福建行省入江浙,在道授江浙行省平章政事,賜白玉帶。部民張四省,恃富陵轢府縣,肆為奸利,自刻木牌,與交鈔雜行,又盜海堤石築其私居。博羅歡欲斬之,中書刑曹當以杖。然由是豪姓始畏法斂跡。大德四年卒,年六十有五。累贈推忠宣力贊運功臣、太師、開府儀同三司、上柱國,追封泰安王,謚武穆。

四子:渾都,山東宣慰使;次伯都;次也先帖木兒,河南行省參知政事,次博羅。

伯都,幼穎悟嗜學,不以家世自矜、大德五年,擢江東道廉訪副使。十年,改江南行台侍御史。歲大飢,奏請以十道髒罰鈔賑之。入為僉書樞密院事,領食兒別赤。至大二年,拜江南行台御史大夫。四年,換陝西行台,進階榮祿大夫,賜玉帶一、鈔五萬緡。

延祐元年,拜甘肅行省平章政事。時米價騰湧,陵挽每石費二百緡。伯都修除運道,省四百餘萬緡。詔賜名鷹、甲冑、弓矢及鈔五千緡以勞焉。四年,換江浙行省,入為太子賓客。奏陳正心修身之道,帝嘉納之。復除江南行合御史大夫,皇太后以東宮官留之。未幾,以目疾告歸寓於高郵。

至治元年,起為御史大夫,辭不拜。賜平章祿,養疾於家。敕內臣購空謂於江南,治其疾。二年春,來胡,賜金紋衣及藥。三年,賜鈔五萬緡及西域酒藥,伯都辭,並歸平章祿於有司。

泰定元年,再征入朝。卒。贈銀謂榮祿大夫、江浙行省左丞相、上柱國,追封魯國公,謚元獻。胡廷知其貧,賻鈔二萬五千貫。御史台又奏賻三萬五千貫,仍遠其惕祿,伯都妻宏吉剌氏曰:“始吾夫仕於朝,不敢虛受廩祿。今沒而受之,非吾夫意也。”卒辭之。子篤爾只,將作院判官。

史臣曰:“太祖初興,兵力尚弱,是以十三翼之戰敗於札木合。朮赤台、畏答兒獨不論勝改,誠心歸附,可謂有擇君之識矣。太祖拒王罕,朮赤台、畏答兒俱為元功,不幸畏答兒以創死,人遂疑朮赤台遷延不進。失夫有利鈍,知兵者當因其勢乘之,豈必以敢死為勇決乎。太宗訾朮赤台橫鞭馬鬣,非知兵者之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