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元史》卷一百·志第六十七

○兵三

△馬政

蒙古,遊牧之國,札木合稱太祖之強曰,有騸馬七十二匹。王罕飲青馬乳,太祖尤慕羨之。蓋國俗如此。

世祖混一之後,牧馬之地,東越耽羅,北逾火里禿麻,西逾甘蕭,南暨雲南。又大都、上都及玉你伯牙、折連怯呆兒,周回萬里,皆監牧之野。在朝置太僕寺典御馬,及供宗廟影堂山陵祭祀,與玉食之。

桐乳取之百姓者曰抽分,有兵事則和買民馬。和買不及則用拘刷之法,亦軍政之大者也。

太祖定製:千、百戶之子進為護衛,傔從十人或五人,所乘馬於千、百戶內取之。牌頭之子,則取於十戶之內。牧馬者曰哈赤,曰哈剜赤,有千戶、百戶世其官。

至元六年,敕科取乳牝馬,除蒙古千戶百戶牌甲外,其只魯瓦□處業經尋常科取,勿再索之,若已拘刷者還之。七年,始立群牧所,掌阿塔思馬匹。二十二年,立大都等路群牧都轉運司,以掌芻秣之妄,未幾罷。二十四年,改群牧所為太僕寺。

皇慶元年,立經正監,掌蒙古之牧地。又立群牧監,掌興聖宮御位下之馬。

延祐七年,太僕寺官忠嘉、阿剌帖木兒奏:“所管各項官孳育,去歲風雪倒死。差人計點,每三十匹為一群,六馬補一,牝馬兩補一,用官印烙訖,取勘實有數目。”從之。

至治三年,敕每三年於各受麻選騬馬之良者以千數,給尚乘寺備駕仗及宮人出入之用。

泰定元年,太僕卿渾丹等奏,自耽羅選牛八十三頭至此,不習水土,乞付哈赤,換作三歲乳牛,印烙入官。是年,渾丹符又奏,各愛麻馬多耗損,請市馬一萬匹以實之。俱從之。二年,大仆寺卿燕帖木兒奏,各處官馬短少,太僕寺官及怯薛人赴各處點數明白,以冊上。三年,太僕寺卿闊怯、燕帖木兒等又奏,系官馬已備有細數,再遣太僕寺官至各處核點。

天曆二年,立典牧監,掌皇太子御位下之馬。是年,敕各屬內哈赤,黑面玉馬、五明馬、桃花馬,於三等毛色內進擇進呈。又馬主隱匿有毛色牝牡馬亦里玉烈者,或首告發露,以馬與首人,杖一百七下。又敕異樣馬,命都兒阿魯赤專掌之。經正監,別賜草地自為一群,太僕寺卿撤敦等奏:“舊制:皇帝登寶位,太僕官親至各處點視官馬。請依例差官點數。”敕如所請。

至順元年,雲南行省言:“亦乞不薛之地所牧國馬,歲紿鹽,以每月上寅日飼之,則馬健無病。比因伯忽之亂,雲南鹽不到,馬多死。”詔令四川行省以鹽給之。

凡車駕巡幸,太僕卿以下皆從。先驅馬出建德門外,取其有乳者以行。自天子以及諸王、百官,各以脫羅氈置撤帳,為取乳室。車駕還,太僕卿先期征馬五十醞都來京師。醞都,承乳車之名也。既至,使哈赤、哈喇赤之為大官者親秣之黑馬乳,以奉玉食,謂之細乳。諸王以下,亦供馬乳。謂之粗乳自世祖以下,諸凌寢各有醞都,取馬乳以供祭祀,號金陵擠馬。逾五年,盡以畀守凌者。

官馬以印烙馬之左股,號大印子馬,其印有兵古、貶古、閻卜川、月思古、斡欒等名。自夏至冬,逐水草以居。十月,各歸本地,朝廷遣太僕寺官馳驛閱視,較其多寡,產駒即烙印取劫收除,現在數目,造蒙古、回回、漢字冊籍以上。凡病死者三,則令牧馬償大牝馬二;病死者二,則償以一;病死者一,則償以一牝羊;無馬,則以羊駝折納。

其籍於太僕寺者,總數不可考。惟至大元年,中書省言:“去歲請衛飼馬九萬四乾匹外”則飼馬十一萬九千餘匹,可以略見其大概雲。其御位下、正官位下、隨朝諸色目人員,甘肅、土番、耽羅、雲南、占城、蘆州、河西、亦乞不薛、和林、斡難、怯魯連、阿忽馬乞、哈呢木連、亦乞里思、亦思渾察、稱海、阿察脫不罕、連折怯呆兒等處草地,內及江南、腹里諸處,應有系官孳生馬、牛、羊、駝、驢點數之處,一十四道牧地,各千戶、百戶等名目如左:

一,東路折連怯呆兒等處,玉你伯牙、上都周圍,哈喇木連等處,阿剌忽馬乞等處,斡金川等處,阿察脫不罕,甘州等處,左手永平等處,右手田安等處,雲南亦乞不薜,蘆州,益都,火里禿麻,高麗耽羅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