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元史》卷七十一·志第三十八



本司所轄場司三十四處,各場元簽灶戶一萬七千有餘,後因水旱疫厲,流移死亡,止存七千有餘。即今未蒙簽補,所據拋下額鹽,唯勒見戶包煎而已。若不早為簽補,優加存恤,將來必致損見戶而虧大課。此弊之一也。

各綱運鹽船戶,經行歲久,奸弊日滋。幾遲到場裝鹽之時,私屬鹽場官吏司秤人等,重其斤兩,裝為硬袋。出場之後,沿塗盜賣,以灰土,補其所虧。及到所赴之倉,而倉官司秤人又各受賄,既不加辨,秤盤又不如法。在倉日久,又復消折。袋法不均,誠非細故。不若仍舊令客商就場支給,既免綱運佳給水腳之費,又鹽法一新,此弊之二也。

本司歲辦額鹽四十八萬引,行鹽之地,兩浙、江東凡一千九百六十萬餘口,每日食鹽四錢一分八厘,總計為四十四萬九千餘引。雖賣盡其數,猶剩鹽三萬一千餘引。每年督動有司,驗戶口請買。又值荒歉連年,流亡者眾,兼以瀕江並海,私鹽公行,軍民官失於防禦,各倉停積累歲未賣之鹽,凡九十餘萬引,無從支散。此弊之三也。

又每季拘收退引,幾遇客人運鹽到所賣之地,先須住報水程及所止店肆,繳納退引。豈期各處提調之官,不能用心檢舉,縱令吏胥坊里正等,需求分例錢,不滿所欲,則多端留難。客人或因發賣遲滯,轉往他所,引不拘納,致令奸民藏臣在家,影射私鹽。且賣過官鹽之後,即將引目投之鄉胥。又有狡猾之徒,不行納官,執以興販私鹽。此弊之四也。

比年以來,各倉官攢,肆其貪慾,出納之間,兩收其利。凡遇綱船到倉,必受船戶之賄,縱其雜和灰土,收納入倉。或船戶運至好鹽,無錢致賄,則故生事留難,以致停泊河岸,侵欺盜賣。其倉官與監運人等為弊多端,是以各倉積鹽九十餘萬引,新舊相併,充淡廊屋,不能支發,走鹵消折,利害非輕。雖系客人買過之物。課鈔入官,實恐年復一年,為患益甚。此弊之五也。

五者之中,各倉停積為急務。驗一歲合賣之數,止該四十四萬餘引,盡賣二年,尚不能盡,又復煎運到倉,積累轉多。如蒙特賜奏聞,選委德望重臣,與拘該官府,從長講究,定為良規,庶幾課不虧而民受賜。

六年,中書省奏選官整治江浙鹽法,命江浙行省右丞納麟及首領官趙郎中等提調,既而納麟又以他故辭。

至正二年,中書右丞相脫脫、平章鐵木兒塔識等奏:“兩浙食鹽,害民為甚,江浙行省官、運司官屢以為言。擬合欽依世祖皇帝舊制。除近鹽地十里之內,令民認買,革罷見設鹽倉綱運,聽從客商赴運司買引,就場支鹽,許於行鹽地方發賣,革去派散之弊。及設檢校批驗所四處,進任乾廉之人,直隸運司,如遇客商載鹽經過,依例秤盤,均平袋法,批驗引目,運司官常行體究。又自至元十三年歲辦鹽課,額少價輕,今增至四十五萬,額多價重,轉運不行。今戶部定擬,自至正二年為始,將兩浙額鹽量減一十萬引,俟鹽法流通,復還元額,散派食鹽,擬合住罷。”敕從之。

福建鹽場:至元十三年,始收課為引六千五十五。二十年,增引為五萬四千二百。二十四年。歲辦鹽六萬引。二十九年,增引為七萬,大德十年,增至十萬。至大元年,又增至十三萬。至順元年,實辦課三十八萬七千七百八十三錠。其工本,煎鹽每引遞增至二十貫,曬鹽每引至十七貫四錢。福建鹽司轄十場,煎鹽六,曬鹽四。鹽之色與淨砂無異,名曰砂鹽。販徒插和砂土,不能辨別。大德五年,鹽司出榜禁之。

至元六年,福建運司申:“本司歲辦課鹽十有三萬九引一百八十餘斤,今查勘得海口等七場,至元四年閏八月終,積下附余增辦等鹽十萬一千九百六十二引二百六十二斤。看詳。既有積8接嘌問,據至元五年額鹽,擬合照依天曆元年住煎正額五萬引,不給工本,將上項余鹽五萬,準作正額,省官本鈔二萬錠,免致亭民重困。本年止辦額鹽八萬九引一百八十餘斤,計鹽十有三萬九引有奇,通行發賣,辦納正課。除留余鹽五萬餘引,預支下年軍民食鹽,實為官民便益。”中書省從所擬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