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山


牐犜諼頤切睦錚媽媽堅強,慈愛和善良。就象一座山。從沒有想到過媽媽軟弱的一面。直到有一天深夜。那是一個冬天的深夜,睡夢中的我被一種壓抑的哭泣聲所驚醒,迷糊中的我還以為是做夢呢?可是這哭聲就在我屋裡。我睜開睡意朦朧的眼睛,見到了一幅永遠定格在我記憶中的畫面,只見昏暗的煤油燈下,平時堅強而又慈愛的媽媽滿臉淚水,那份哀傷,軟弱和無助,即使那時的我是那么小,心都有種說不出的觸動,心裡好難過,好難過。我睡意頓時全消,弟這個時候也醒了,我們無聲地走到媽媽面前,我和弟同時伸出小手替媽媽擦拭臉上的淚水。媽媽抬起眼睛,久久地看著我們。淚水流得更快了,我和弟的小手上都沾滿了媽媽那滾燙的淚水,淚水順著我們手流到了地上,媽媽一下子把我和弟摟在懷裡,失聲痛哭起來,我和弟也哭了。年幼的我們無法知道媽媽當時是什麼樣心理?更無法知道媽媽在外受到過什麼樣的委屈?但我們卻感到媽媽心中那份濃深的無助和傷感,我們娘仨不知哭了多久,現在想起好象還聽見媽媽的哭聲。
牐犎兆釉詡枘閻邢失著。我們終於長大成人,尤其是弟,他是媽媽的驕傲,且他已有了一個善良而溫柔的女友。生活似乎對媽媽展開了嫵媚的笑容。然而這種笑容是那么短暫,更大的不幸又向媽媽和我壓來。一向身體強壯的弟突然患了尿毒症,且是晚期。可憐而又可親的媽媽已被這痛苦打得不知所措,在弟最後的日子裡她一直圈縮在弟的腳前,把弟的腳緊緊地摟在懷裡,媽媽想用她的體溫來挽回唯一兒子的生命。死神沒有被媽媽的痛苦所感動。弟最終在年初一晨四點永遠地離開這個世界。媽媽的淚腺已枯竭了,曾美麗的雙眼已被這巨大的痛苦傷得渾濁了,曾挺直的腰身也變得彎了,她一下子蒼老了二十歲。看著媽媽,我的心緊縮成一團。我好怕,好擔心,媽媽會走不過喪子之痛。爸爸離世時,媽媽還年輕,她能挺得過來。是因她還有份力量和希望。但弟弟的去逝,她已年老。她不再年輕,也不再有希望。她能走過來嗎?我強控制住心中失去唯一胞親的悲傷儘量去照顧媽媽。媽媽對我說:“雲兒,不要擔心我,我不會有事的,我會好好活著,泉(我弟的乳名)看病時所欠下的債務,要想法還清。”說到這裡,媽媽的眼裡又起水霧了,但已流盡所有淚水的媽媽,已流不出淚了。我可以感受媽媽心中那份巨大的痛苦和悲傷。聽著媽媽的話,我抱住媽媽無聲地哭了。媽媽輕拍著我,輕拍著她唯一的女兒,我感覺到媽媽渾身在發抖。媽媽是堅強的,真的她是位好母親,為了不讓她那唯一的女兒為她擔心,她不停地做事,如果沒事就看聖經,我知道媽媽在努力著走出失去愛子的痛苦。我真的很心痛我的媽媽,我弟和父親的墳墓就在我家一塊桑田裡,每當去採桑時,我就會走到他們父子墳前流淚,好希望天堂中的親人能幫助媽媽,能幫助我們能接受這殘酷而無奈的現實。

牐牭蔽頤歉沾郵去弟的痛苦中走出時,我的婚姻又走到盡頭。我一無所有地帶著女兒和媽媽租住在外面。當我遇到走不過去的事情時,媽媽總是陪我說話,陪我度走過無數心酸的日子,想法做可口的飯菜給我吃,鼓勱我。媽媽總會對我說這樣的話,世上沒有過不去的事情。如今的媽媽已年老了,但年邁的媽媽仍然用她那份慈愛和堅強陪伴著我和女兒。她之所以堅強,因為她知道我需要她,我年幼的女兒需要她,沒有丈夫的我依然能帶著女兒把日子過起來。就是因為有媽媽那份慈愛和堅強。我感謝上帝,給我一位如此堅強的母親,使我能有勇氣面對人生中那么多的不順和坎坷。

※本文作者:思凡文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