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里的海口(上)


牐牰南西北,人來人往。不記得何時夜晚的海秀路邊來了一對手牽手的小姑娘。她們自己說,“我們是湖北人。”看,被長江水滋潤的皮膚,真的清晰潤澤;瞧,秀美山川造就了她們嬌柔的身形。
牐牽晌也桓野閹們歸屬到站街女的行列。不是我多么的崇高,不是我多么的純潔,不是我多么的正義。只是,只是她們太小了:穿起高跟鞋她們也不會超過1.55米,體重兩個人加起來也不會超過60公斤,年齡都沒有超過16歲,白色的連衣裙,拖在腦後的馬尾辮。她們分明是一對孩子。究竟為什麼她們要用柔弱的身心去承受慘痛的折磨呢?
牐犚惶歟我看到摩的把她們接走了。大約一個多小時,她們又回來了。兩個人的眼睛都有些浮腫,一個臉上有明顯的傷痕,另一個一瘸一拐。站街女們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沒有人去問候她們。不知怎么,我感到仿佛有一隻手,一隻巨大的黑手。那手在黑夜的街上徘徊,虎視眈眈地盯著每個站街女,那手撫摸著每個站街女的面頰、身體和魂靈。
牐犖蟻耄“真是舊傷痕上又添新傷痕。她們背負的是何等的沉重呀。”
牐犖葉暈業耐事說,“真想把她們包回家,哪怕就一晚。”
牐犕事詫異地望著我,“你,你,你喜歡這么小的?”
牐犖遺櫱艘豢冢吼到;“你把咱看成什麼了,虐待狂嗎。我是想讓她們好好睡一宿安穩覺。”
牐犕事苦苦一笑,反問道:“明天呢?後天呢?說不定還會來更小的。你包的過來嗎?”
牐牎笆茄劍個人是渺小的,小的像一滴海水。只有民富了,國強了,就連站街女也能找到好的替代工作了。那時候,是家庭每天包起她們,是歡樂包圍起她們。不再有提心弔膽,不再有卑賤骯髒,不再有性病困擾,不再有艱難生存,那多好呀。”我天真的想像著。
牐牪瘓茫兩個小姑娘在街上消失了。沒有人知道她們去了那裡,到了何方。沒有人再記起她們的音容與笑貌,沒有人再記起她們的痛苦與悲傷。
牐牻只故悄翹踅鄭燈還是那樣閃亮,廣告牌還是不停地翻轉,人海還是那樣的茫茫。
牐牸父鱸潞螅小姐倆從那條溜達的便道上消失了。她們走了?她們回家了?她們遇到了好人?還是她們遭遇了不測?沒有人知道,沒有人去追尋,因為人的來去只是時間的長短,實質是相同的。
牐牽上У氖牽核們太小了,太小了。

牐牴適濾模涸荻痰幕獨
牐牸沂僑嗣淺Wさ逆湔盡8改復來的是關愛,配偶帶來的是溫存,孩子帶來的是歡樂。
牐犎巳碩加邪與被愛的權利,這一點是公平的。許多站街女在海口也有她們的家庭團聚。我曾不只一次地看到站街女帶著孩子、老公出現在繁華的大街上,懷裡抱著自己的孩子,她們笑的那樣燦爛。和睦的家庭氛圍,端莊的母愛表現,與平時的淫蕩表情判若兩人。



牐犖椅她們老公的不知情感到惋惜,我為她們老公的忍耐感到同情,我為她們家庭的短時歡樂而感到幸福,我為她們的孩子感到痛心。
牐犆扛鋈碩加性滌桑沒有平白無故的墮落。我知道有一個站街女是為了丈夫的透析治療,為了昂貴的醫療費用。她只有自己,只有用自己才可挽救另一個生命。她無奈地去做了,做了一家人誰都不願意的事。
牐犖矣惺蔽首約海喝綣我是女人,我能做到嗎?也許我能做到。我會選擇其他的方式嗎?也許我會選擇放棄治療,也許我會選擇離婚,也許我會選擇逃避。那么什麼是對,什麼是不對呢?
牐牨礱嬪系募彝ネ啪郟無疑是幸福;背後的家庭分別,不全是痛苦。苦惱中有更深層次東西存在,這也許是生活真正的內涵。



牐牸且淅鐧暮?冢8)-----街景(續八)

牐牻志埃ㄋ模

牐牴適攣澹禾到鄉音時
牐犖業耐事來自四川,在這裡他聽到了許多許多的鄉音。感慨之餘,他給許多老鄉起了名字:
牐犎搜,小花。小花喜歡穿談雅的碎花連衣裙,所以同事給她取名叫小花。小花喜歡搭夥,常一左一右的挎著兩個姐妹。小花幾乎天天不拉的遊走在街上,好像從來不休息。我的同事罵她是人妖,是變性人。可誰知道呢,也許小花玩命的來站街是有原因的。

※本文作者:北風南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