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於幸福的結局



結局:受傷

我是一個容易受傷的孩子。儘管我早已過了被稱為孩子的年齡,可是還是會忍不住一遍一遍的把自己當做孩子。
的確,那是一個讓人嫉妒的稱謂,那是一群永遠不會受傷的精靈。
朋友輕輕掐了我一下,然後我的胳膊就一片紅腫,格外的壯觀,紫色的瘀青在胳膊上持續了半個多月。從此,朋友與我開玩笑時再也不會打我或掐我,有些因禍得福的感覺。
我不知道受傷意味著什麼,失去,心疼,遺棄,忘記還是別的什麼。
我過了被稱為孩子的年代,於是也就失去了不會受傷的權利。可是不管什麼事情,都是只要習慣了就好,就像考試不及格,就像失戀。所以,受傷也是一樣,當你受的傷足夠多時,就會給你的心穿上厚厚的鎧甲,那么就真的漠然了。
而我,卻是無論怎樣受傷,也不會給心穿上厚厚的鎧甲,那是因為我知道那鎧甲一旦穿上,就脫不下來了。我不想用漠然封閉自己的心,將那些關心我和我關心的人拒之門外。
每一部電影,每一本小說的結局都會有人受傷,那些有著深深淺淺傷痕的人們,他們是怎樣讓每一天從面前走過,然後又毫無表情的迎接下一天。
看透的,看不透的,都在身上留下了痕跡,被我們稱為受傷。

開始:放棄

老班說,當自己都將自己放棄了時,別人又有什麼辦法去拯救你呢。
人如果連自己都可以那么輕易放棄的話,又有什麼不可以放下呢?同樣,如果人連自己都戰勝不了,又有什麼資格去戰勝別人呢?
我聽過一句特煽情的話:放給你天空,你就自由;給予你自由,你卻放棄了我。該放棄時任誰都拒絕不了,因為背負的太多,太沉了,最終會有行不動的一天,到那時,放不放都由不的你了。
我喜歡羅喬,可是他當我是妹妹,寵我,疼我,卻從不給我一丁點機會,於是我就認識到了自己的固執。
對於別人的感情,我一向是冷眼旁觀的,可是,小梵卻硬把我拽了進去,不僅拽了進去,還讓我陷了進去。我忘了那是怎樣寒冷的夜晚,,羅喬看著小梵離開的背影,卻不知道那棵高大的法國梧桐後,我也在看著他的身影被路燈拉的老長老長,然後離去。
我蹲在樹後,鬆開勒緊脖子的白色長圍巾,大口大口喘氣,旁邊四季常青的矮灌木被我扯的七零八落,呼出來的白氣在瞬間凝結,變成霧氣迅速浸濕我的眼睛。
之後,我成了他們專用的和事佬,他們之間的關係常會出現很緊張的局面,然後,我也就習慣了。

他說了一句話,讓我至今還心有餘悸。他說,如果先遇見你,是不是會好很多?
我想,罷了,就這樣吧,事情再不會有進展了。我盡力了,也無能為力了,就此放手吧。然後,我就當真成了他最疼的小妹妹。
這樣就很好,真的很好了。
如果我可以忘記我們一起玩“誠實大膽”時,我輸了,無奈的在他手上畫上的心形圖案;被迫和他一起拉著我那條很長的白色圍巾的兩頭時,那些微的尷尬;我不小心用書砸爛他的頭,他說沒事時的表情和現在還留在額角的細微疤痕;我胃疼時,他輕聲的問候,那么是不是會更好?
我在自己無能為力,迫不得已的時候,放棄了羅喬。
是不是注定每個人在每個時候都要放棄一些東西?

結局:凌晨

我是喜歡凌晨的。當我媽說我是凌晨12點左右出生的時,我就對我喜歡凌晨做出了最恰當的解釋。
我媽說我小時候顛倒不過晝夜,總在白天睡覺,晚上哭的驚擾四鄰。我不可否認,因為我到現在還是倒不過來,白天在學校暈暈乎乎的,晚上回家精神好的過分。早晨趴在床上起不來,我媽就會扯著嗓子喊我,一把拽掉我的被子,冷的我直打顫。
我喜歡在凌晨,輕手輕腳的在鍵盤上敲字直到敲的自己頭疼的要爆掉才罷休。然後跑到窗前拉開窗簾,看外面的街燈,還有哪家和我一樣在凌晨還不睡覺的孩子,猜想他們是因為趕作業來不及睡覺,還是無聊的睡不著覺,抑或是也同我一樣敲字敲的睡不著。偶爾見一兩個路上的行人,看他們匆匆走過的身影在昏黃的路燈下模糊不清,如同鬼魅一般。

※本文作者:即使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