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書瑣記


牐犎鞝說淖熗橙夢乙淦鵒艘患事。記得剛畢業的時候,z和f曾一起造訪我,由於他倆是至好的文友,談論起文學如一位剛做母親的人談論起自己的孩子一樣,是自然而然、天經地義的事情。而上學時,不論陰晴我常活躍於運動場,讀書很少,缺了點文學常識,有時連台灣的作家三毛與上海漫畫家張樂平筆下的三毛有著怎樣的聯繫,一直都沒有搞清,因而,這樣的時候只能呆立一旁羨慕地聆聽著他們亢奮的談論。什麼王乾與費振中文學評論誰優誰劣,什麼韓東與李亞偉“先鋒派”詩歌最近的狀況,以及顧城自殺的真正原因等等……
牐牭背醯瑉見我一臉的無知很顯然是不屑的。臨走的時候,他發現案几上有幾本《上海文學》、《萌芽》、《隨筆》,眼睛裡分明地散發出異樣的光彩。不容我解釋書的來源,z便抓壯丁一般把幾本書夾到了自己的腋下。一句:“借我了。”又一句:“反正你也看不懂!”想想自己那時竟然是個沒有脾氣的人,看著他遠去的身影,只能一個人藏在門內自覺慚愧。
牐犇且淮五忮酥後,f告訴了我有關z的一些事。原來他工作不久,便對自己所從事的職業深感厭倦,整天混跡於身邊那些“一部分先富起來的人”之中,早就把自己的文學夢想當作破舊的衣服一樣丟棄了。提起文學,一臉反感。他自己曾說:“愛好文學是我一生的恥辱!”聽到這樣的言論,我不禁心生涼意、毛骨悚然,忽然間覺得眼前晃動著戰爭時期漢奸的影子。真想在再次遇見他的時候,贈他幾本書,說一句:“贈你了。”再一句:“安心地讀讀書吧!”。或者,哪怕是趾高氣揚地到我的寒舍,夾幾本書不打一聲招呼就走也好。

※本文作者:孤山聽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