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久遠的年輕歲月(續三)


牐犖頤看味際翹崆10多分鐘來到車站,這時長客雖然還沒有到達,可是等車的人已經很多,其中不乏那些十里八村的年輕小伙子們,他們嘻笑打鬧,高談闊論,近距離地用眼睛直鉤鉤地叮著我,這個還真的讓我著實地適應了好幾天呢。記得我第一次趕著驢車到車站,所有的等車人都驚訝無比,那個年代,農村裡的小姑娘是絕對不可能趕著驢車的,更何況還是極其少見的小女兵,那份好奇明明白白地寫在了他們的臉上。那些大爺大媽姑娘媳婦,那些壯年的農民,那些愣頭青的小伙子們,還有那些嘰嘰喳喳地跑來跑去的孩子們,他們圍住了我,像看動物一樣地看著我,而且絕對是近距離無所顧忌地看,每個人的臉上還帶著那種新奇、好玩、議論紛紛奔走相告地笑。當時,我真的懵了,不知所措地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尷尬。躲?往哪裡躲?車站只有排球場那么大的地方,候車室還不如一間大教室,況且,在裡邊和外面又有什麼區別呢?面對眼前的情景,我還真有點後悔當初的逞能,一路上的浪漫也因為有了這樣的結局而變得十分的不值。
牐犝在這進退二難之時,一雙溫暖的手拉住了我,原來是一位不知道應該叫她阿姨還是大姐的女同志,她把我領進了車站的辦公室。辦公室里另外二名工作人員用不同的笑容歡迎我,一個是和我年齡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快速地上來摟抱住我,又是摸我的軍裝,又是猜我的年齡,又是對我問這問那,嘴裡不停地說著,你怎么還趕驢車呀?我從她那過於熱情的笑容里讀到的是新鮮,興奮,羨慕,還有一點點的嫉妒。另一個戴著套袖的中年男人大概四、五十歲吧,他邊對我友好的微笑著,邊轟著窗外那一張張笑嘻嘻的臉。那位大姐對我說,姑娘,你們部隊怎么讓女兵來接菜了?你會趕驢車嗎?顯然,她是知道我們連隊接菜的傳統。我說,還行。大姐說,你要是再來就進屋裡來,別理那些老農。那時,我真的是從心裡往外地感激這三個車站的員工。

牐牫道戳耍人群一下子圍住了汽車。上士看見了我顯得很高興,他一邊往車下滾著麻袋,一邊大聲地說著,讓你來接菜了?哈哈。我也對他大聲地說,是啊,以後每天都是我來了。我揮手送走了上士,轉過身來看著那二個200斤重麻袋發愁,我怎么把它們弄上車呢?這時,有幾個小伙子問我,裝車上?我對他們點了點頭。他們幾乎是搶著去抬那二個圓咕咕的大麻袋,瞬間,我便跳上驢車說了聲“謝謝”,驢車撤著歡地向連隊跑去。突然,我又感覺“嗖”的一聲有個東西竄上車來,我看了一眼謝衛,心想,它剛才去哪了?
牐犇歉春天我就是用這種快樂的方式名正言順地逃避了繁重的春耕生產,同時也和車站裡的那三個員工以及一些常常在車站出現的年輕農民非常地熟悉了,他們幫了我很多的忙,那真的是一段快樂的日子。
牐犓淙凰暝碌牧魘讓我們淡忘了很多東西,但是,我仍然時常會想起那山、那人、那驢車,還有那狗……

※本文作者: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