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她開玩笑說:如果我是作家,我一定要好好寫寫你這樣的女人。
我跟她是同事,又同在一個教研組,可我來這一年了,我們一共還沒說到幾句話,要不是今年我們搬到同一個辦公室。
其實我一直很喜歡觀察她——一個淡定從容的女人。她不愛打扮自己,但那副深度近視眼鏡,讓人一看就知道是知性女人。她喜歡穿套裝,但不是精品屋的那種,那些衣服一看就知道出自街道上普通的裁縫之手,穿在別人身上也許會覺得粗俗,但在她仿佛天然就該那樣。
這學期,我帶的班教室調換了,為了便於管理班級,我坐到了她對面,起初她不愛說話,其實我也是不愛說話的人,她一般總是很忙碌,她的課都在上午,而下午沒課,晚上也沒晚自習,可她說她得在學校把工作的事情處理完,因為她有一個在讀高三的女兒,回家後,她想多抽點時間陪女兒。
沒事的時候,她喜歡抄寫那些她喜歡的課文,一般不參與辦公室大範圍的聊天,更不家長里短的論人是非,她總是靜靜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很悠閒自在的樣子,從沒聽過她抱怨什麼,她似乎從來就沒有過煩惱。
日子久了,我們漸漸地熟識起來,這才知道我們竟然曾經就讀於同一所大學,自然親近了許多,話題也多了起來。
我們都愛看書,我說我喜歡看那些類似《呼蘭河傳》那樣的淡淡的敘事型的小說,她說她更喜歡看描寫自然風景的散文。
我說隨著年齡的增長,我已經意識到自己其實不應該總想回到小時侯,應該確定我早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她說遇到事情她已不再習慣總要別人拿主意,而是學會自己來判斷了。
我說我在幹活的時候總希望老公也在一旁忙碌,或者是能說幾句讚美的話語,她說她已經習慣丈夫一旁悠閒的看書而不再想指使他做這做那了。
我總不自覺地說起兒子的趣事,她則很少談論女兒了,她說孩子大了,自然就不想說了。
她說她老公最高興她能和自己談文學論人生,可她更熱衷於柴米油鹽醬醋茶。
她說她喜歡看一些女權主義者的文章,她不想在自己滿面油煙地做出一席美味的佳肴時,允許自己的老公去浮想和他共進晚餐該是一個如何優雅的女人,所以她從來只會做一些普通的家常菜,她說這些的時候,臉上有種少有的壞笑,很調皮。
她說她喜歡一個人逛街,看到自己中意的東西便自己做主買了,她說女人也要學會花錢,適時地犒勞自己。我說我完全贊同。
我說我很喜歡聽她說這些人生感悟,她說,人生是不段經歷不斷總結的過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
有人說淡定從容的女人是美麗的,我想,她應該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