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吧,人就是這樣啊,你我也不外呼如此。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你我豈不是很俗?”
“你也會說“人都是這樣啊”,那么我們也就不“俗”了。反之,我們還在這邊思考人類思想的演變過程,跟兩社會哲學家一樣,應該是“雅”了“
聽了石子這話,我差點沒把嘴裡的餛飩給吐出來,想石子講話也可以如此“文藝腔”著實不簡單了。想著也就笑著適時迎合一下
“是、是、是,兩位大哲人在這裡吃餛飩,還由此得出本世紀最富哲理性的一句話,它將成為一句千古名言佳句為後人傳唱,此佳句為——”凡吃餛飩者,混吞也,人啊!就是這樣,混混沌沌過一生。“
“來!為我們的混沌人生而吃餛飩吧。”石子一臉興奮地說著。
我絲毫不能從他那雙具有振奮人心力量的眼猛中看到一個失戀男子的半點落寞。由此我判斷晴在石子的心目中等同於一碗“三元餛飩”的價值。又或許,她在石子心目中連和餛飩相提並論都沒有資格。接下來,我們說了很多無關緊要的話題,但大家誰都沒有說到晴。我們心裡都明白那是沒有任何意義的,畢竟一切已經成為了歷史的過去。
那天我們兩個瘋到很晚,像是去參加新年倒數狂歡一樣,我們坐在人民廣場的花圃邊沿沉默;跑到海濱長廊上看汕頭並不完美的大海;以及聽海水拍打護堤所發出的聲音,那種聲音奇怪地集合了多種音素,令人心曠神怡。這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原來不完美的事物卻能製造出意想不到的天籟來!相反,那些看似完美的卻讓你大失所望。就像石子和仍若那般,如果說仍若只能讓我呆在蛹里,那么石子無疑在某個時候幫我脫落繭,讓我從蛹里出來,從獲新生。
這種周而復始的循環在我看來就像生物鏈那般不可能被斷開。
但事實上,當到了某個時候,我身邊的很多人都會在我的視線範圍內消失。包括石子和仍若。
一切終究有個斷點,我,終將脫離了繭的重重包圍。
5
仍若在高考的時候因為發高燒的緣故,與名牌大學失之交臂。他的父母把他送到紐西蘭留學,至此音訊全無。在我的記憶腦細胞里,仍若只是那片虛幻的火燒雲下驕傲的臉盤以及在“紫熏”吃冰淇淋嘴角曖昧的香氣。可他已經在一個奶牛和風車橫行的國度里,呼吸著屬於他自己的紐西蘭的新鮮空氣。
而石子,到了他人生的某個階段,似乎也“改邪歸正”,結束了他的江湖人生。在多年後的新年假期里,我在童年外婆的老家遇見了石子。他看上去氣定神閒,早已沒有了當年“闖江湖”的霸氣。他廝也是一農民企業家了!不竟欣喜。或許在不久的將來他小子也是一法拉利了。
而我,脫離了繭的我,不再住在回憶里,只是有時會去憑弔一下過去的年少歲月。
6
畢竟,人生仍輪迴。
今天的歲月也終將成為明天你我的回憶。
※本文作者: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