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近田野

牐牼空萬里,我走在一望無際的豆田裡,綠油油的豆棵都支愣著葉子,好象傾聽著什麼,又好象在等待著什麼。突然,憑空聽到“呼呼”的響聲,一股大風從天而降,剎那間在豆田裡掀起無邊的波浪。波浪一路洶湧著奔向遠方。而我的身體一下子變得輕飄飄的,被吹起來,飛入豆田的海中,和豆棵們一起舞蹈。
牐犝饈俏頤沃諧魷止很多次的情景,每次醒來我都意猶未盡,真想能閉上眼,讓夢接著做下去。
牐犖藝嫻幕亓艘淮聞┐宓睦霞遙特意走在一大片黃豆田裡,期待一次大風的降臨,但什麼也沒有發生,可我並不失望,因為我感覺神清氣爽,渾身舒泰,很長時間沒有過的愜意。
牐犖抑道為什麼會有那樣的夢境了。一定是我潛意識中對土地的思念在作怪。所以我再回老家,總會找時間到田野里轉轉。
春天的田野還有些冷清,但麥苗已綠遍田野,在春風裡招搖。野草、野菜也悄悄地地從地下鑽出頭來,嫩嫩的枝葉讓人喜愛。我則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清新的空氣,活動活動筋骨,順便挖些羊溝菜、雞爪子菜、蒲公英等野菜帶回家蘸著自家做的豆瓣醬,一吃,那香甜勁,吃山珍海味都趕不上。夏天滿野的莊稼的都一個勁的瘋長,趕上雨水好,玉米一晚上能長半扎高。我拍拍玉米的肩膀,玉米的葉子就“沙沙”地響。我抬頭瞅瞅那一株株高粱,它們就沖我點點頭,它們都在歡迎我來看它們呢!到了秋天,漫野繁忙。我一有空就跟著父母到地里去割豆子、砍高粱、擰棒子。密不透風的莊稼地里,時不時傳出一串串爽朗的笑聲。田間路上,拖拉機、馬車、牛車,滿載著豐收的果實一路小跑。冬天,田野空曠了,有時會的一兩群麻雀飛過,一兩個放羊的老漢趕著羊群慢悠悠的走著。我會打一個悠長的忽哨,讓它在曠野上迴蕩。
牐犖疑畎著這片生我養我的土地!
牐牶罄矗我要在城市裡買房子,最終我把它選在了郊區。一是郊區的房子便宜,更主要的是出了門就有大片的田野,那樣我雖然上班下班要穿行在高樓大廈間,閒暇時照樣能親近田野,享受她的廣大與寧靜、蔥鬱與生機。
牐牭我高興的太早了,在不到兩年的時間裡,眼瞅著一幢幢高大的樓房撥地而起,在我面前一路排開去,我照樣被包圍在一層層飄忽的樓影中。樓房所到之處,一大片一大片的莊稼、野草被挖掘機挖起來,隨便丟棄,它們和泥土混雜在一起,在陽光中瑟縮著,很快失去了翠綠的顏色,根須、莖葉漸漸乾枯、死掉。
牐犖頤揮性ち系交崾欽庋的結果,我只是想閒暇時能逃離冰冷的鋼筋水泥的氛圍,卻沒有想到城市膨脹的欲望也與日俱增。
牐犖抑緩拮約好荒芴崆案植物們通風報信,要不它們就可以趁著一個漆黑的夜晚,乘著一股大風,遠走他鄉,到一個沒有人煙的地方自由自在的生長。
牐犘菹⑹保我還經常回老家看看,到田野里轉轉。莊稼、野草們都默默地努力生長著。它們是不是已經知道了很多同類在城市裡的遭遇,是不是在悄悄地積蓄著力量,終有一天,它們將攻陷所有的城市,大地重又被植物所覆蓋。那時我會變成一株野草或者莊稼,在它們中間快樂的搖曳。
牐2006年3月10日上午

※本文作者:柳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