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看那些無憂的季節,在猛然間發現時光已經讓我們錯過了做夢的季節。
那些繁花的春,那些熱烈而張揚的夏,那些每一個值得銘記的時刻,都消散在了這庸擾的世界。搬著手指,不再細數多少天那些已經漸行漸遠的人,何時在一個個狂妄的青春恣意飛揚。沿著不同的軌跡,我們告別了曾經短暫的會首,剩下的陌桑我們再次踽踽獨行。或許一路的坎坷,再也無法分享,不能像那些還沒來得及長大的孩子一起分享關於遊戲的樂趣。封存得再好的記憶也無法經歷時間毫無表情的洗滌。
縱橫交錯的路,徘徊的十字路口,是否有一盞為黑夜點亮的燈。
明天,是否有一個明天如等待戈多般永恆的佇立。即便是佇立,那明天迎來的又是一個怎樣的戈多。或許早在做夢的季節,我們只是在浩漫的人生布景中做了一場連我們自己都不知道的弗洛伊德的夢。當現實的鐘聲將這布漫打開的時候,才發現原來縈繞的除了卡西莫多的不美麗之外,有一種更加深刻的不美麗叫做現實。終於明白為何嵇康等人為何在山間如此放縱,終於明白寒食節的介子推守候了什麼。大約人生本是如此,在大浪淘沙的洗滌中堅硬的不只是河邊的石頭。
要么活得精彩要么趕緊死,人生就是一道非此即彼的對立影射,中庸之道只在中庸之人。翻過了做夢的季節,讓那些已完還有未完的夢都用一種夢的姿態消散。時光不能從來,詛咒不能實現,夢想亦是無法成真。如果一切的一切都不能隨了心愿,那就讓它們都散去吧。起碼,現在我還能用一種自嘲的方式將其一一抹去,錯了夢的季節,錯了用一種陌生的姿態迎接,無論好與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