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e
很久很久之前就為高考之後的假期作了各種構想，比如去學音樂，學電腦，再比如背著吉他去街頭流浪之類的。
可事實根本不是構想的那么回事兒。剛剛走出考場，就有點兒心虛，我甚至都沒能心安理得地拿著父母的錢出去玩一趟。
因為我在等6月23日凌晨的到來。很多人認為那將是一場“末日審判”。當然，我也是這么認為的。
之後，很多同學在空間裡發的信息也有了聽天由命的意味。什麼“孔廟祈福”啦，什麼“佛祖保佑”啦……有沒有靈驗我不知道，倒是弄得我覺得滿屋子都是燒香的裊裊煙氣，還有點緊張兮兮的。
6月22日晚，網路很熱鬧。一般情況是一台電腦前瞪著三五雙眼睛。螢幕理所當然地被不停刷新。
——注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
——誰都不希望末日會降臨到自己頭上。
two
不知是誰神神叨叨地說了一句：“沒有經歷過高四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人生。”然後，我就真的高四了。考了514分，高出二本線3分。說起來明明上二本線了呀，可是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它，報不了任何理想的學校。
只能幹著急。
之前高三的時候，同學們都說：“真快呀，轉眼就高三啦。”
現在卻沒有人說“真快呀，轉眼就高四了”。對我們來說，高四確實是一個“異物”。
意料之外，也不在情理之中。根本不符合小說寫作的規律。好吧，我承認，生活本來就不是小說。比如，小說中可以寫“一轉眼，高四就過去了”，可是現實生活中，“一轉眼”的背後，隱藏著的疲憊與無奈，怎么能用“一轉眼”三個字輕易代替呢？
高文說：“突然，我們就高四了。”
看看快遞剛剛送來的書，夏茗悠的、偵探類的，都被我摞成一小堆。“這些書真可憐，還沒來得及被看，就要被鎖起來了。”我想。
突然，就高四了。
高四了……
three
高考前，我問桃子：“如果我考得不好，你會不會看不起我呀？”
桃子說：“不會。如果有的話，也只是你自己看不起自己。”
也只是自己看不起自己？
也就是說，只要不放棄自己，高四就不意味著末日的到來？
建了一個qq群，取名叫“高四加油”，裡面的人慢慢就多了起來。有文科班的，還有理科班的。原來高四這條路，並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在走。
一朋友發信息說：“高四很寂寞的，我不希望你念高四。”
我說：“不怕呀，很多朋友在陪我讀高四呢。”
four
6月24日那天，回學校領《考試與招生》，當時我就想，這種志願填報類的書和我們高四生沒有關係吧。
路過傳達室的時候，意外地發現了一張給我的明信片，一看日期竟然是高考前一個多月郵來的。上面有兩句話：
——希望你能成功戰勝高考，打敗它。
——有夢想的人就要沿著夢想的道路走下去。
five
之前認為，高考考不好的話就意味著末日到來了。其實不是。沒有勇氣走下去才是真正的末日。
高文說：“自己選擇的路，就是死也要死在上面。”我覺得這句話很鼓舞士氣，然後便把它放到“高四加油”的群公告裡了。
高四生加油。
高四生沒有豪言壯語，每一個高四生都默默地把夢想緊緊攥在手心。
因為我們有勇氣一直走下去，所以世界未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