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陽燒烤記

連日來陰雨綿綿,為何今日突然艷陽高照捏?原來恰逢九九重陽,難怪了,這是個適宜登高野炊的天氣!

早上尚未下床,就聽得有人說要去登太姥山,我犯著嘀咕:去年的這個日子不是剛去炊過了,這回還去嗎?又想起年初去仙蒲龍井潭野炊的事了,前兩天帶攝影隊下鄉採風時,再次來到仙蒲時,發現龍井潭已被開山築路的巨石給填平了,當時我為兒子直呼幸運:畢竟他的印象中已經留下了一絲美好記憶——仙蒲曾有過一處他打過水漂的美麗龍井潭!這回應該去哪呢?沒譜。當然,又去哪裡我倒無所謂,妻兒願意去哪裡,我湊個趣,享受天倫之樂則已。最終聽從了一乾兄弟們的安排,動員了四五家人,去燒烤了。

目的地何在?古詩云: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所到之處,得一大橋,旁邊附一老橋,已是斷橋殘墩矣!橋下水流湍急,奔騰而下者為一10數米之瀑布,看來十分兇險。瀑下得一深潭,據云有3米來深,曾有蛟龍生焉,故此地得名“蛟龍”(牽強附會,姑妄聽之)。 

如此驕陽,直接曝曬,嬌妻稚子,恐難忍耐。然而大橋之下陰蔽之處,已有人捷足先登矣,亦是一老友,眾著三四家的人,據說此地是他們多年來的固定時節的固定地點。那我們的人馬只得開往對岸一開闊地安營紮寨,扛大旗似的撐著從機車上取下來的遮陽傘,也是無可奈何。然放眼四處,有山有水,有花有草。孩子們可以跺水、打水漂,已避開了高瀑深潭,既可安然無憂。炊煙起處,構成一幅“小橋流水人家”,不亦樂乎! 

灶搭兩口,伙夫四五人,輪番上陣,即使濃煙燻眼,職責所在,不可推卸,擦乾淚眼再來而已。燒烤畢竟不像野炊,就是沒有鍋,否則某家婦人的一頭“qq面”,就可以下鍋煮著吃了。難得老天有眼,在伙夫們頭腳都被烤的時候,上天拉起薄雲大幕,蔽去了正午時分的烈日,這是可以有的,我們是出來燒烤野味的,不應該先把我們自己給烤乾了是吧?

都烤了什麼野味呢?烤墨魚、烤白粿、烤青椒、烤紅薯,聽著五光十色,燒出來的基本要在外表黑上一層,此謂“外焦里嫩”,聞著不亦流口水乎!烤芋頭、烤香腸、烤蟹肉、燒菜花,聽著是全身各處都有,大快朵頤著就都到肚子裡去了,祭得五臟六俯不亦舒坦乎?可樂一杯,適宜漱口潤喉;清酒一聽,適宜洽談對飲。即使隔溪對岸的老友,也不忘高聲問訊一聲:能飲一杯無?此時無防高歌一曲,惜乎荒效野外的,也無音響亦無麥,某仁兄乾嚎兩三聲後,只得作罷。那就喝酒吧,喝得不算太多,十聽而已,但此仁兄就是話說得比喝得酒多得多,深客群人詬病,他卻依然故我,怡然自樂! 

比起大人,孩子們的胃顯然小得比較多,囫圇一會兒,就撇下杯盤去草場溪邊玩水去了。小美女們伸出腳丫來跺水的場景,這是經典,可以入畫的。用扁平的石頭在水面上打水漂是有點技術含量的,不像走汀步那么容易上手,打出高水平的才能連續在水面上得到五六七八個漸次盪開的漣漪。倘若小手無力,就可能像某家的稚兒,手舉過頭頂要將石頭甩出去,後來才發現石頭已經掉在背上的帽蓋裡頭去了。然而看別人家養小孩總是快得很喲,再來個重陽,估計他也可以站在岸邊和哥哥姐姐們比拼打水漂了。

無論如何,當孩子們盡興的時候,我們也就盡興了。

噫!看流水由壯而瘦,潮來潮往,半日而已;觀水面之漣漪,日月無聲,水過無痕。斷橋可曾會佳偶,殘荷幾度聞雨聲?人生難得幾回閒,重陽曆歷在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