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常說,安居才能樂業。如今的城裡人一見面,就問,你是住兩居室還是三居室啊?……喔,兩居室窄巴點,三居室雖說並不富餘,卻也算小康了。
身體活動的空間是可以計量的,心靈活動的疆域,是否也有個基本達標的數值?
有一顆大心,才盛得下喜怒,輸得出力量。於是,宜選月冷風清竹木蕭蕭之處,為自己的精神修建三間小屋。
第一間,盛著我們的愛和恨。
對父母的尊愛,對伴侶的情愛,對子女的疼愛,對朋友的關愛,對萬物的慈愛,對生命的珍愛……對醜惡的仇恨,對污濁的厭煩,對虛偽的憎惡,對卑劣的蔑視……這些複雜對立的情感,林林總總,會將這間小屋擠得滿滿,間不容髮。你的一生,經歷過的所有悲歡離合喜怒哀樂,仿佛以木石製作的古老樂器,鋪陳在精神小屋的几案上,一任歲月飄逝,在某一個金戈鐵血之夜,它們會無師自通,與天地呼應, 錚錚作響。假若愛比恨多,小屋就光明溫暖,像一座金色池塘,有紅色的鯉魚游弋,那是你的大福氣。假如恨比愛多,小屋就陰風慘慘,厲鬼出沒,你的精神悲悽壓抑,形銷骨立。如果想重溫祥和,就得淨手焚香,灑掃庭院。銷毀你的精神垃圾,重塑你的精神天花板,讓一束聖潔的陽光,從天窗灑入。
第二間,盛放我們的事業。
適合你的事業,白樺林不靠天賜,主要靠自我尋找。不但因為相宜的事業,並非像雨後的菌子一樣,俯拾即是,而且因為我們對自身的認識,也是抽絲剝繭,需要水落石出的流程。你很難預備知,將在18歲還是40歲甚至更滄桑的時分,才真正觸摸到傾心的愛好。當我們太年輕的時候,因為尚無法真正獨立,受種種條件的制約,那附著在事業外殼上的金錢地位,或是其他顯赫的光環,也許會灼晃了我們的眼睛。當我們有了足夠的定力,將事業之外的贅物一一剝除,露出它單純可愛的本質時,可能已耗費半生。然費時彌久,精神的小屋,也定需住進你所愛好的事業。否則,鳩占鵲巢,李代桃僵,那屋內必是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我們的事業,是我們的田野。我們背負著它,播種著,耕耘著,收穫著,欣喜地走向生命的遠方。規劃自己的事業生涯,使事業和人生,呈現繽紛和諧相得益彰的局面,是第二間精神小屋堅固優雅的要決。
第三間,安放我們的自身。
這好像是一個怪異的說法。我們自己的精神住所,不住著自己,又住著誰呢?
可它又確是我們常常犯下的重大失誤——在我們的小屋裡,住著所有我們認識的人,惟獨沒有我們自己。我們把自己的頭腦,變成他人思想汽車馳騁的高速公路,卻不給自己的思維,留下一條細細的羊腸小道。我們把自己的頭腦,變成搜羅最新信息網路八面來風的貨櫃,卻不給自己的發現流下一個小小的儲藏盒。我們說出的話,無論聲音多么嘹亮,都是別的手指圈划過的。我們把世界萬物保管得好好,偏偏弄丟了開啟自己的鑰匙。在自己獨居的房屋裡,找不到自己曾經生存的證據。
三間小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非常世界,建立精神的棲息地,是指揮生靈的義務,每人都有如此的權利。我們可以不美麗,但我們健康。我們可以不偉大,但我們莊嚴。我們可以不完滿,但我們努力。我們可以不永恆,但我們真誠。
窮人的風骨
一天,我正要去上課。突然,有人在背後喊我,聲音遠遠的。我扭過頭看去,是一個農民模樣的人,但我卻不認識他。
他說,老師,馬上就要上課了,我給閨女捎了些錢,麻煩你轉交給她。噢,原來他是我們班一個女生的家長。他隨即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沓錢,當時我並沒有太多的在意,只是想著家長儘快把錢交給我,因為上課鈴已經響了。
但他遲遲不肯給我,不斷地數著他手中的錢。我這才注意到了,那一沓錢最外面的一張是100元,裡邊有兩張20元,還有一張10元,剩下便是厚厚的一沓兩元一元的零鈔了。他又翻來覆去地數了幾遍,嘴裡念叨,怎么會少了一張呢。
看著這些零鈔,我當時突然有一種哽咽的感覺。十幾年前我上高中時,父親在一個大雪紛飛的冬天給我送錢去凍得紅裂的手心裡攥緊的便是類似這樣的一堆零錢,甚至裡邊夾雜著舊版的分紙幣。而今天的這一堆零錢當中,可能也有省下的柴米油鹽的錢,可能也有父母得病了捨不得吃藥的錢,也許有幾塊錢是剛剛賣了雞蛋得來的,甚至有的還是借別人的,上面尚留有別人的餘溫。可現在,他都給他的女兒拿來了。
我問:“少了多少呢?”
“5元。”家長有些捶胸頓足,嘴裡不停地說,“走的時候,我明明湊夠了的,怎么會少了呢?這可怎么辦?”這位父親顯然有些著急了。
我說不要緊,就這樣先給了我吧。家長有些遲疑,但最終還是給了我。後來,家長走了,一邊走,一邊還不斷地上上下下摸自己的衣兜,尋找他那不知遺失在何處的5元錢。
那節課,我上得很不好,腦海中總是浮現著家長找錢的著急樣子,鼻子酸酸的。下課後,我也沒有把錢給我的學生,而是直接回到了辦公室。
在搭上自己的5塊錢後,我把所有的零錢都換成了整鈔。給我的學生的時候,我也只是輕描淡寫,簡單地告訴這是她父親捎來的,學生點了點頭便走了。
我深知那一堆零鈔的重量。我不想把它壓在我的學生稚嫩的雙肩上。我知道,我這樣做實際上也並沒有改變什麼,但我似乎只能做到這一點。
我以為這個事就這樣過去了。不料一天上午,這位家長又找到我,有些局促不安地從兜里掏出了5元錢遞給我,並說:“閨女前些日子寫信給我,說我這次給她捎來的錢有些不一樣,因為她從來沒有收到過家裡這么齊整的錢,讀完信後,我便猜出了事情的原委,並且感覺到你肯定墊進去了幾元錢,所以我今天給你送來了。”
我百般推辭,我說5元錢的事,就算了吧。但家長卻極認真的樣子,半天推搡過後家長突然好像生氣了,一把把那5元錢塞到了我的手裡。簡單地幾句客氣話之後,便一扭頭走進深秋的風裡。
我突然想起了我那位可愛的學生,作為貧窮人家的子女,她竟然知道貧窮人家的錢是什麼樣子的,我更喜歡這樣的父親,因為他知道窮人的風骨是什麼。
這個世界窮人不少,但能夠高擎自己的靈魂活著的人不多。更多的人常常因為很可憐的一點利益而丟失自己最可寶貴的東西,從而使缺少精神之鈣的虛弱身體在這個世界猝然跌倒。
台灣巨富王永慶成功六字訣
在世界石化行業,一提到台灣台塑集團董事長王永慶幾乎無人不曉。今年88歲的王永慶從白手創業到主持台灣規模最大的集團;從貧窮得無立錐之地到台灣首富;從一個米店小夥計到擁有世界華人十大富豪之一的盛名。王永慶成功的背後有著鮮為人知的“成功六字訣”:勤、韌、苦、學、嚴、明。
“一勤天下無難事”。王永慶年幼時生活貧困,他上國小用的書包是一條粗布巾做的,穿的衣服是補丁加補丁,整天赤著腳,幾乎沒有穿過一雙鞋。15歲國小畢業後,開始在一家小米店當小工,次年靠父親借來的200元錢開了一家米店。但他的隔壁就是一家日本人開的米店。當時日本人在台灣是一等公民,況且這家米店開業時間又很長,居民們習慣上那裡買米,他的小米店生意冷清。
對手擁有許多優勢,如何和對手競爭?初涉商場的王永慶琢磨開了。當時,由於稻穀加工的技術很落後,米里夾有糠、沙粒、小石子等,買賣雙方都認為是很正常的事。為了提高米的質量,王永慶把米中的雜質一粒粒揀乾淨,還堅持送米上門,幫顧客把米缸擦乾淨,再把米倒進去。他還在一個本子上記錄了各家有多少人,一個月吃多少米,何時需要買米,到時便送米上門和收款,努力使顧客不為買米操心費神。結果米店生意一下火起來,原來一天賣12斗米,後來一天可賣100多斗米。他乘勝追擊,又辦起了碾米廠。抗日戰爭勝利後,日本人被趕出了台灣,當時台灣百廢待興,建築業蓬勃而起,王永慶經營的木材廠開始紅火起來。到1951年,王永慶積累的資本已達到5000萬元,那年他只有35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