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畫家東山魁夷說:“人人心中都有一股泉水,日常的煩亂生活,遮蔽了它的聲音。”讀這樣的句子,會悚然一驚。
有多久了?我的內心成為一個擁堵的池塘,池塘上面漂浮的是各式的考卷各異的分數。我的心隨著分數的起伏而最終漠然,幾乎就是聞一多所謂的“死水”吧。
可是,我不願,我不甘。
於是,我在我的心泉里注入一脈書香——
春天裡,黛玉葬花,“花謝花飛花滿天”,讓我的心溫柔地悽美。夏夜我讀梁衡的《夏》,在金黃的夏的鏇律里注滿力量。冬天的瓦爾登湖是那樣的沉靜,我聽到那孤獨的散步者內心的寧靜。秋天時,多讀讀王維吧,哪怕就這樣的兩句:
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
這一澗清泉就這樣滌盪過我整個心靈,世界因此而透明澄澈。
我在我的心泉里注入一滴綠色——
春天時,頭頂泥土的芽兒,蘸著春天的雨,那么晶瑩地綠了因為奮戰而稍顯疲倦的雙眼。
夏天時,一池荷花,“接天蓮葉無窮碧”,“有羞澀地打著朵兒的,有裊娜地開著的”,微風過處,荷塘清韻瀰漫。
秋天時,汽車過南禪寺,可以看見揮鏟奮力炒大栗的小伙把整個秋天都炒得噴香,更何況就像母親說的“一樹樹的桂花攻城陷池”,整個城市都成為秋天溫柔的俘虜。
冬天時,校園裡,紅樓映著四季常綠的雪松、香樟,或許也會有一點念想——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
我在我的心泉里注入一點溫柔——
有雨的早晨,會想起父親為讓我多睡會兒自己早一點去啟動車子,然後緩緩地把車子停下,等待我的出現,然後送我上學。
有風的中午,會想起母親此時或許正忙不迭地趕往菜場,為我規劃著名豐盛的晚餐。
霜降了,每一次都是爺爺奶奶打電話來說記得加衣,而今年我一定記得先打一個電話給爺爺奶奶,告訴他們天冷了要多保重。
雪後初晴,與夥伴在樓梯上一起曬太陽,說,再奮戰一年,我們某某大學見!我的內心是歡喜的。
我在我的心泉里注入真,世界還我以真誠。
我在我的心泉里注入善,世界還我以善良。
我在我的心泉里注入美,世界還我以美好。
心有清泉,春暖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