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歲的腳踏車影評3篇

十七歲的腳踏車影評1

一看到王小帥,我就明白了這片子將會是怎么一種狀況。

中國的導演,在技術方面,比如鏡頭運用上,的確是非常棒。就算很多人不喜歡張藝謀,但《英雄》中慢放的武打片斷,絢麗的顏色,自有一種華彩般的美感。或者說,如何講故事,對中國導演來說並不難,難的是這個故事本身。

無論是王小帥還是別的什麼人,所謂反應現實的電影,大多就是布置一個物慾橫流、人心不古、冷漠殘酷的大環境,然後把天真純潔的主角們放在這部絞肉機里翻騰一下,出現一堆血肉之後指著它說:看,現實是多么無情啊!雖然說,並不是沒有為片中人物的命運感染過,但我正因為這種多愁善感才討厭這種片子,總覺得自己的情感被導演玩弄了。“他人即地獄”,任何一個與外部環境有矛盾的人的命運,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都是悲慘的,然而刻意突出這樣一種感情,似乎整個社會都在迫害那個小快遞員,就多少給我一點“staged stage”的感覺了。

這部片子還是刻意了,電影從一開始就在強調城裡人如何如何,鄉下人如何如何,到後來洗桑拿那裡,導演的用意已經昭然若揭,就像一個謎底已經知道的問題。對我而言,這部電影還是沒有能讓人慢慢浸染其中的自然,反而有被導演逼迫著去體驗的壓力。甚至每一句台詞都有其精心設計的涵義,這並不是褒義,而是說,這部電影,匠氣太重。

在反應某種社會弱勢群體的電影中,大多數中國電影都有這樣的匠氣,把全世界都壓迫在一個小人物身上,以凸顯命運的不公。與其這樣拍電影,還不如用真實的手法去拍攝一部紀錄片,真實總比虛構的舞台更有衝擊力。或者說,用《東宮西宮》那樣的敘述手法,把大背景模糊成一種詩意的敘述,只可惜,王二之後,沒人那么浪漫了。

十七歲的腳踏車影評2

一直不敢忘掉這部同樣小眾的電影,如同我也有過一段孤獨而幽閉的青春。有些與生俱來的疼痛,藏在心裡,始終不能忘卻。

如果沒有記錯,王小帥曾在媒體面前說過,不會為了商業和票房去改變,寧可自己的作品退出國內市場,也要堅持自己的電影方向。讓我頗為讚賞。後來獲知他被頒予“法國文學藝術騎士勳章”,覺得十分欣慰。如今,能拍出好作品,有良知,且一直有所堅持的影視人已不多。

在這個青春偶像流行泛濫的時代,小堅和小貴的故事讓我們恍然相信:原來生活還不至於全是虛假和謊言。

王書亞又說:“一種信實的愛,一個持久的誓言,是否已離這個時代實在太遠,以至我們的青春殘酷如斯,別人的謊言老而彌堅。”(見十三棵泡桐:戴上你的水晶珠鏈)簡單一句話,看得我熱淚盈眶。

你會發現,當有一天,我們不再需要活在別人的謊言裡察言觀色,其實青春早已離我們遠去。而我們曾經純真的歲月又被抵押給了誰?

一部《十七歲的腳踏車》,足夠還原我們孤單的青春。小貴的不諳世事就是我們曾經的幼稚和執拗,小堅的老羞成怒就是我們曾經的自卑和驕傲。而瀟瀟,就是我們曾無數次幻想著要和她相好的那個女孩。

十七歲的腳踏車影評3

《十七歲的腳踏車》導演王小帥,作為特殊的第六代導演,一如繼往的關注著人們所忽視的邊緣話題,一部新現實主義的作品,不難看出,這部影片受《偷腳踏車的人》的影響。

小貴:從農村到城市打工。但是,在將要把腳踏車掙到手之時,卻把賴以生存的工具丟了,然後尋找,在找尋時發現他的腳踏車被另外一個城市的普通男孩小堅騎著,於是一輛腳踏車,把他們兩個不同身份卻擁有共同心靈的年輕人聯繫在了一起。一輛腳踏車負載著的是這兩個城市邊緣男孩心靈的傷痛,以及他們想積極融入城市圈的內心世界。

首先,小貴渴望融入這座城市,得到生存的機會。腳踏車已經超出交通工具範疇,更是一種精神寄託。當小貴第一次找到腳踏車,便決定騎上“溜走”,面對小堅窮追不捨,他拚命逃竄。但是還是被小堅和他朋友攔下。他沒放棄,並在小堅家裡偷回了腳踏車。當他抱著腳踏車躺在快遞公司的門口,當經理決定把他留下時,小貴終於得到了繼續在這所公司工作的機會,在城市裡生存的機會。。

但是腳踏車輾轉又到小堅 手中,小貴直接告訴了小堅的的父親,通過小堅的父親索要回。然而當小堅和哥們要把腳踏車再次搶走時,小貴抱住腳踏車,嚎叫,那種撕心裂肺,錐心刺骨的喊叫,讓人感覺到小貴失去的不是一輛腳踏車,而是他身體的一部分,是他堅守在這個城市的一塊精神陣地。小貴那揪心的哭喊,讓小堅和哥們不得不罷手和他商量如何解決。他們最終達成了一條協定:一個人用一天腳踏車。

小貴執著,擰的形象刻畫無意識是這部片子出彩之處,他的倔強、執著來自於內心深處對融入這座城市,得到生存機會的渴求。

其次,小貴在融入這座城市的過程中卻遭受了漠視和傷害。小貴的傷害有來自這個陌生化的城市對他心靈的無意侵蝕,在影片開始,鏡頭裡的那群來自農村的小伙子,是未經現代文明“污染”的孩子,他們在鏡頭前顯得十分樸實、憨厚。畫外招聘人員的一種近似逼問的語氣,速遞公司經理的出場,以及小貴向會計劉姐要工資時的不搭理,卻跟另外一女的談論傍大款的問題,突顯出都市人對"外鄉文化闖入者"這樣的弱勢群體的一種漠視。

在洗浴中心段,一群扭秧歌的老太太在門前手舞足蹈,一位老頭在擂動著一面大鼓。小貴進洗浴中心時鼓聲就以畫外音響的形式開始伴隨,直到他洗完澡,沒錢付帳被強行拖住時,鼓聲時強時弱地響著。而見到張先生時,也只是從後背拍了張先生的局部鏡頭,在畫面里,我們似乎看不到張先生的面部表情。最後他出了洗浴中心,發現腳踏車被盜。這時,整個個城市似乎和小貴都格格不入,一邊是鑼鼓喧天,手舞足蹈的熱鬧場面,一邊卻是膽戰心驚,惶恐不安。

在胡同段,這群少年追逐鬥毆,殘暴而猛烈。而同時,鏡頭裡常常出現十分安寧的場景,有打太極拳的,逗小孩的,嘮家常的,下棋的。導演努力捕捉或尋找一些詳和、靜謐的畫面,這樣使得與青少年內心躁動甚至殘忍的世界形成一種強烈的反襯與對比,流露“城市人”的冷漠。

影片末尾,小貴看到他的腳踏車被無情地砸爛時,他的心靈受到最嚴重的傷害,這種傷害最為尖銳,因為那不是在砸一輛腳踏車,而是砸碎了他的理想,生存機會;此時小貴毅然撿起板兒磚狠地朝砸車的人拍去。小貴這個被傷害最深的人也成了具有一個悲劇色彩人物。最後,他扛著心愛的腳踏車走在北京的大街上,他的身影在人頭洶湧的都市裡顯得十分地落寞與蒼涼,與這座大城市那樣的格格不入。

王小帥在這部影片裡,強調了對小貴這樣底層人的關注,在鏡頭語言的選擇上明顯地流露出導演心目中一種健康的人文關懷。在鏡頭的運用和空間的選擇上,對這群“異鄉人”抱有一種尊重和理解的心態。當拍攝這群來自異鄉的應聘者時,導演選擇的平視視角,讓他們在鏡頭前有一種自我審視的尊嚴感。城市對農村來的年輕人來說,也許是過客,也許是最後的歸宿,但無論如何,在融入這座城市的過程中,總會受到傷害,這種傷害是心靈的,難以撫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