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酷的美小小說

我只是回憶一下那時的感覺 沒有企圖 只有麻木

我在這個看似繁華的城市,捨不得離去。卻始終在其中徘徊逃避,那些眩目的城市燈火總能讓我想起那個鬼魅般的酒吧。

我始終在這個看似繁華其實腐爛到死氣的城市遊蕩,不停的走,看這個所謂的繁華世界。

看那灰濛濛永遠見不到藍的天空,看那些墓碑般高高豎立在這片天空下似乎千古不垂的大廈,看那些明目張胆出現在盲道上的電線竿和停泊的車輛,看那些棺材般的汽車喘著氣爬行在踩不出足跡的柏油路上,看那些穿的西裝革履的白領和衣不遮體的乞丐掛著一樣的神情準時的出現在辦公樓或者各個天橋上。

聽不到靈魂的聲音,這是個把靈魂遺忘了的城市,我總是低下頭,聽體內靈魂輕輕哭泣的聲音,悲傷而迷茫,靜靜的安慰我,然後帶著我在黑夜進入那家藍色憂鬱的酒吧,希望我能歡娛起來

我第N次進在那個酒吧,單調的暗紫色的燈光布滿了酒吧的幾乎每個角落。

那些音樂幾乎直接插進了心的最深處,如此清晰的聽見自己的心跳,鏗鏘而有力,似乎很久很久以後,告訴我那是靈魂的聲音。

我又像當時在酒吧里靜靜站著一樣,然後避無可避的看見了她。

藍色憂鬱酒吧是3個年輕人開的。要命的竟然是3個女孩子開的。

生意一直很不錯。我第一次去的時候,只是很冷冷的看著那3個傢伙。

一頭的黃毛,眼睛有點酷壞的那個女生。據說那一雙明媚的有點鉤魂的珠子總令那些還不近成熟的小男生為之跌到。一直冷冷的坐在酒吧那個高腳椅上面的女孩子,是她的死黨。一個很愛歡笑的傢伙。不過據說在她喝上幾杯名叫黑寡婦的酒時,反而會默默不語。

此酒是引進義大利很盛行的一種特殊原料經過密緻所改。可以讓一個人的神經很莫名的張揚後再死灰般的沉靜。

我站在那裡,一束亮的刺眼的白光打在 一個人的身上,和周圍那樣排斥卻又無比和諧。她那樣安靜甚至冷酷,那樣凝視著瘋狂的人群,用那修長的手指玩弄著音樂,掀起一陣陣尖叫,她好象一個魔鬼,卻不邪惡。於是不怕,我還是堅持在那裡站著,知道周圍人瘋狂的喊著她:MM我愛你。

然後她熄掉那束白光消失在黑暗中,走下台來。甩一甩秀髮。

我之所以迷戀藍色憂鬱酒吧。倒不是真正的衝著這3位美女而來。能吸引我的,是無花。

無花倒不是一個人。是酒。這裡有個很好的調酒師。藍色憂鬱酒吧如果沒有這個優秀的調酒師,是沒什麼靈魂的。沒有人知道他的真正名字,只看見他總是嘴角壞壞的叼著一隻煙很專注的調著在別人眼裡很神秘的酒。

不過第2次來的時候,我在還沒有喝下那杯酒時,就被在酒吧角落裡一個很清秀的女孩子所吸引。她靜靜站在人群中,倔強的姿勢,雜亂的頭髮,甚至能有一種令人安心的氣息。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我一下子有種想呵護她的感覺。

一個不愛說話的女孩子。

我開始思念這樣一個女子。

我始終不知道為什麼那天為什麼會接受她的邀請,跟著她走進她的房間,甚至有一下子走進她生活的感覺。

站在她空曠的幾乎一無所有的房間裡,她輕輕的開啟壁燈,我想起第一次看到他的感覺:說不出的感覺,怪怪的。

她說,這就是我,很突然的沉默又很突然的瘋狂。她問我:抱抱我好嗎?我看著一副畫對她說,好的。

出來房間的時候,扭曲的大腦總會想在心中某個位置滋生出來。伴著玻璃杯里冰水般的酒,在聖誕的夜明亮清晰起來。酒吧里的震撼,單調的暗紫色的燈光布滿了酒吧的幾乎每個角落,那些音樂幾乎直接插進了心的最深處。

我歪笑著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子。

我回頭的時候,那個先前狂舞的女孩正與其它兩位美女朝這邊看著。我壞壞的笑了笑,算是打了個招呼。再回頭時,旁邊突然多了兩個人。

是兩個男人,一個瘦,如沙漠出土的幽靈。一個肥,如天堂印象里的如來。

總之這不是兩個好人。我看見了他們腰間的刀。冷冷的刀,冷冷的氣氛。

應該是附近的流氓痞子。我早聽說過他們的惡習。只是沒想到這么倒霉的遇到他們。

我喝下幾杯酒時,腦子裡已開始沖血般的膨脹。我只有一個決定:帶著她,馬上離開。離開藍色憂鬱酒吧。

瘋狂的音樂繼續在震動。我把那杯空酒杯咂向對方的一剎那時,迅速的抓起她的手沖向了門外。

刀,帶著弧光的刀。冰涼在我的腰間。我仿佛感覺自已的靈魂開始下沉。在衝出那扇藍色的玻璃門時,我努力的推開了那個女子。很奇怪,只有在此刻,我才真正的開始揪心的疼痛,我知道倒不是身體上的痛,是心底突然的一種解釋,那就是,為了這個女子,我在今夜可以愛她一次。只此一次,哪怕不管生命。

有時候愛很簡單,就在你很突然的時候,為一個人,可以用生命演義一生。

我一個人再迴轉身的時候,眼裡只是很冷漠的看著兩個痞子。我說,你們說怎么辦?在那兩個男人還沒來的及作出回應的時候,我手中的椅子已經狠狠的砟向了一胖一瘦的腦袋。音樂在繼續,酒吧里的人開始亂作一彈。我慢慢的走出了門外。

機車在都市的夜裡疾駛。我帶著她一路狂奔。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有讓我進入這個女子生活的想法,並且這樣做了。當她說,今夜我愛你的時候,她的手緊緊的攬著我的腰。我聽見了她心跳的聲音,我告訴她,那是你靈魂的聲音。我相信她能聽懂,因為我回頭看見她的淚流出來,那樣悲傷。只是她不知道我的腰間被刀刺的那么重。

冷冷的夜,五彩繽紛的霓虹燈和街道兩邊的建築物向後退去。

她說,好想今夜穿上一件漂亮的婚紗。我在停下車的一瞬間就笑了。我說,你等著。不要走開。

我忍著腰間的疼痛跨過對面街邊的護欄,朝一家早已打佯的店面靠攏。那是一家精品婚紗店。我抄起路邊一根毀棄的鐵棍咂碎了那扇玻璃,在取出那套漂亮的婚紗時,我回了回身,終於沒有看見對面她的面容。

我知道,那個說在那夜愛我的女子,不可能等待我親手為她披上美麗的婚紗了。

那夜的婚紗,為一個女子,輕輕的飄落在冰冷的街頭。我終於支撐不住,無力的倒下。

瞑瞑中,我看見一個女子朝自已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