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生動物園

我在這片混泥土森林中沉沒,陽光穿不過鐵穹,在這個喧囂的年代,我僅能汲取塵埃中那幾近消失的自由和充斥其中的空氣,我似一隻螻蟻,命運被別人主宰。

走在街心,路過的汽車呼嘯而過,幾個過路的司機搖下窗對我怒吼,行人的影子被橘黃的街燈抹散在了黑暗中。

一排行道樹從無盡的黑暗中瀰漫而來,這時悲哀的,最悲哀的產物,是人類制定的規則中悲哀的產物。他們葉累了不能落,不敢舒展枝葉,身上塗上了可悲的白漆,枝幹上掛下了吊瓶,他們是一種詭異的方式而規則的生長著,在我眼中這不過是所謂的光榮,可笑的保護,是奴役,是對生靈的奴役。而樹,可悲的在於,它們有一種下賤的方式生存,骨子裡滋生著的是最無恥的一種性情---奴性!奴性!

這些行道樹為了幾個大腹便便的“人民公僕”的業績,戰戰兢兢地堅守著自己的崗位,而每一個人從它的葉下經過的似乎也被沾染了,從毛孔進入血管,從血管進入骨髓,他們渴望成為規則的制定者,卻又十分希望被他人的規則所束縛,被他人所奴役。

更為可笑的是,這些人口口聲聲說著自由,民主,或許其中的一部分的人正與我一般提筆批評著其他人的奴性,他們不僅希望奴役肉體,還想奴役他人的思想,去遏制他人的心中的野性。他們認為所有擁有者這種性質,這種野性的人,都是野獸,都是渣渣,殊不知他們自己或許曾今擁有野性。只是被奴性取代而已。

我在一次大型考試中的寫作被扣了13分,問人後得知結構,語言都沒問題,就是沒有寫光明面。可笑,思想本應該充滿自由,充滿野性。可一些人卻想打壓他們,毀滅他們。

我突然有種悲哀,這種悲哀或許就是城市的悲哀,這個時代的悲哀。

當所有人都喪失了野性,所有人都被奴役之時,這座城市,終將成為一座野生動物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