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想,希望能為初三那段日子寫些什麼,卻又恨自己的笨筆寫不出什麼。那段記憶就在腦海里一點點地拉近又一點點地模糊。要說自己一點也沒忘記那是虛偽的。時間就是這么硬生生地打碎一切,讓你自己努力地去拼湊那殘碎而又凌亂的記憶。
仿佛在黑板上寫下離中考還有xxx天已經成為一種傳統,但那天早上過來看到這幾個字時仍不禁感到一絲緊張。於是,課上專注的人多了;課間,趴下的人多了。那橙紅色的幾個大字總能讓同學們游移的目光拽回它們該在的地方。似乎大家都在等待著一場漫長而又短暫的凌遲,為那場凌遲做最後的掙扎。
夕陽如一個醉漢跌落在天邊,濺起一片醉人的紅。每天這個時候,我們都要進行體育訓練。那時候還沒有塑膠跑道(該死的,偏偏等我們走後才建好),只有灰堊的水泥道(如同三中那時候校服的顏色,猶記得那件校服把三中的莘莘學子們裝點得好像剛從某寺廟裡走出來的和尚or尼姑庵里的尼姑)。那時候,操場上總是瀰漫著一層揮之不去的塵土,那是我們跑過操場揚起的,是籃球拍過地面揚起的,是我們女里的見證。累了,女生們就捋捋披散的散發,男生們輕輕地抖動衣衫,夕陽在我們臉上投下一抹朝氣的紅,一切顯得忙碌卻充實。但是——最最煞風景的就是那個保送生——張曉峰,在我們面前晃來晃去,刺激我們的眼神經,真恨不得衝上去揍她一頓。然後,某一天老班就會用那令人難以捉摸的眼神說:“沒被保送上不要緊,不用羨慕,你們體會到她所沒體會到的,例如--中考。”
既然無法拼湊,何不將碎片一點點地裝進奩盒中,在某個午後,輕輕地打開奩盒,去體味那殘碎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