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典》卷一百四十七 樂七



宋武帝永初元年,改正德舞為前舞,大豫舞為後舞。建武二年,有司奏:"宋承晉氏郊廟之樂,未有名稱,直號前舞、後舞、有乖古制。"於是改前舞為凱容,謂之文舞;後舞為宣烈,謂之武舞。何承天三代樂序云:"正德、大豫二舞,蓋出於二容樂,然則其聲節有古之遺音焉。"晉使郭瓊、宋識等造正德、大豫舞,初不言因革昭業等兩舞,承天空誤二容,竟自無據。按正德、大豫二舞,即出宣武、宣文、魏大武三舞也。何以知之?宣武,魏昭武舞也;宣文,魏文始舞也。魏改巴渝為昭武,五行曰大武。今凱容舞則執籥翟,此即魏文始舞也。宣烈舞有牟弩,有乾戚。牟弩,漢巴渝舞也;乾戚,周武舞也。宋代止革其辭與名,不變其舞。舞相傳習,至今不改。瓊、識所造,正是雜用二舞,以為大豫耳。夷蠻之樂,雖陳宗廟,不應雜以周舞也,遂皆稱雅正,以為盛德。歷代景行,所差實遠。

皇后樂議(魏 隋)

魏文帝黃初二年,侍中繆襲奏曰:"文昭皇后四懸之樂,當銘顯其均奏次第,依太祖之名,號曰昭廟之具樂。"尚書奏曰:"禮,婦人繼夫之爵,同牢配食者,樂不異文。昭皇后今雖別廟,至於宮懸樂器音均,宜如襲議。"奏可。

隋牛弘修皇后房內之樂。據毛萇、侯苞、孫毓故事,皆有鐘磬,而王肅之意,乃言不可。又陳統云:"婦人無外事,而陰尚柔,以靜為體,不宜用金石。"弘等采肅、統言,以取正焉。煬帝大業元年,秘書監柳顧言增房中樂,益其鐘磬,奏曰:"房內樂者,主為王后弦歌諷誦,以事君子。文王之風,由近及遠,樂以感人,須存雅正。既不設鐘鼓,義無四懸,何以取正於婦道也。磬師職云:'燕樂之鐘磬。'鄭玄曰:'燕樂,房中樂也。'以此而論,房中之樂,非獨弦歌,必有鐘磬也。請以歌磬、歌鐘,各設二虡,土革絲竹並副之。女伎肄習,朝燕則用之。"詔曰:"可。"

東宮宴會奏金石軒懸及女樂等議(梁 大唐)

梁武帝天監六年,東宮新成,皇太子出宮後,於崇正殿宴會。兼殿中郎司馬褧(口迥反)議謂:"既於崇正殿宴會,太子臨座,其事重,宜依禮會奏金石軒懸之樂。"舊東宮元會儀注,宮臣先入,入時無樂,至上宮客入,方奏樂。天監中,掌賓禮賀瑒議:"按禮,賓入而懸興,示易以敬也。和易以敬,宮人皆然,謂不應有異。愚以宮臣始入,便應奏樂。"制曰:"宜。"瑒又議:"上宮元會,奏大壯武舞、大觀文舞。舊東宮儀注既不奏,問樂府有,恐是舊儀注闕。"制曰:"學者今止雲應猶未見,其儀更可議。"議曰:"按禮記云:'天子為樂也,以賞諸侯之有德。其治人勞者,舞行綴遠;其治人逸者,舞行綴短。觀其舞,知其德。'以此而求,諸侯舞時,王之樂可知也。況皇儲養德春宮,式瞻攸屬,謂宜備二舞,以宣文武之德焉。"制曰:"依議。"瑒又議:"上宮元會始作樂,先奏相和五引。今未審東宮元會同不?"制曰:"宜同。"

大唐先天元年正月,皇太子令宮臣就率更寺閱女樂。太子舍人賈曾諫曰:"臣聞作樂崇德,以感人神。韶夏有容,鹹英有節,婦人媟黷,無廁其間。昔魯用孔子,幾致於霸,齊人懼之,饋以女樂,魯君既受,孔子遂行。戎有由余,兵強國富,秦人反間,遺之女妓,戎王耽悅,由余乃奔。斯則大聖名賢,嫉之已久矣。良以婦人為樂,必務冶容,哇姣動心,蠱惑喪志。上行下效,淫俗將成,敗國亂人,實由茲起。殿下監撫餘閒,宴私多適,後庭妓樂,古或有之;至於所司教習,章示群僚,慢妓淫聲,實虧睿化。伏願並令禁斷。"

皇帝幸東宮鼓吹作議(晉)

晉武帝時,儀昔關皇太子:"某月某日納妃,依禮,舊不作樂。未審至尊明幸東宮,應作鼓吹與不?"輿曹郎虞龢議謂:"輿駕度宮,雖為婚行,跡實游情求治,作鼓吹非嫌。"

國哀廢樂議

○遏密不設懸議(晉 大唐)

晉有司下太常曰:"朝廷遏密則素會"。時雲"應懸而不樂"。博士孔恢議曰:"素會宜都去懸。設樂為作,不作則不宜懸也。孟獻子懸,自是應作而不作耳,故夫子曰'加於人一等',非為不應作而應懸也。國諱尚近,謂金石不可陳於庭也。"於時不從恢議,正朝自懸而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