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元史》卷三十九·志第六



《授時曆》,虧初在子六刻,食既在醜四刻,食甚在醜五刻,生光醜六刻,復滿寅四刻。

《大明曆》,虧初在醜初刻,食既醜七刻,食甚在醜七刻,生光在醜八刻,復滿寅六刻。

右《授時》虧初、食甚、復滿皆密合,食既、生光皆親。

《大明》虧初、食甚、復滿皆次親,食既疏遠,生光親。十六年己卯。二月壬辰望食,子五刻虧初,醜二刻其,醜七刻復滿。

《授時曆》,虧初在子五刻,食甚大醜二刻,復滿在醜七刻。

《大明曆》,虧初在子七刻,食甚在丑三刻,復滿在醜七刻。

右《授時》虧初、食甚、復滿皆密合。《大明》虧初次親,食甚親,復滿密合。八月己丑望食,醜五刻虧初,寅初刻甚。寅四刻復滿。

《授時曆》,虧初在丑三刻,食甚在寅初刻,復滿在寅四刻。

《大明曆》,虧初在醜七刻,食甚在寅二刻,復滿在寅四刻。

右《授時》虧初次親,食甚、復滿皆密合。《大明》虧初、食甚皆次親,復滿密合。十七年庚辰,八月甲申望食,在晝戌一刻復滿。

《授時曆》,復滿在戌一刻。

《大明曆》,復滿在戌四刻。

右《授時》密合,《大明》疏。

已上四十五事密合者,《授時》十有八,《大明》十有一;親者,《授時》十有八,《大明》十有七;次親者,《授時》九,《大明》十有四;疏者,《授時》無,《大明》二;疏遠者,《授時》無,《大明》一。

定朔

日平行一度,月平行十三度十九分度之七,一晝夜之間,月先日十二度有奇,歷二十九日五十三刻,復追及日,與之同度,是謂經朔。經朔雲者,謂合朔大量不出此也。日有盈縮,月有遲疾,以盈縮遲疾之數損益之,始為定朔。

古人立法,簡而未密,初用平朔,一大一小,故日食有在朔二,月食有在望前後者。漢張衡以月行遲疾,分為九道;宋何承天以日盈縮,推定小余;故月有三大二小。隋劉孝孫、劉焯欲遵用其法,時議排抵,以為迂怪,率不能行。唐傅仁均始採用之,至貞觀十九年九月後,四月頻大。復用平朔。訖麟德元年,始用李淳風《甲子元歷》,定朔之法遂行。淳風又以晦月頻見,故立進朔之法,謂朔日小余在日法四分之三已上,虛進一日,後代皆循用之。然虞廣刂嘗曰:“朔在會同,苟躔次既合,何疑於頻大;日月相離,何拘於間小。”一行亦曰:“天事誠密,雖四大三小,庸何傷。”今但取辰集時刻所在之日以為定朔,朔雖小余在進限,亦不之進。甚矣,人之安於故習也。初曆法用平朔,止知一大一小,為法之不可易,初聞三大二小之說,皆不以為然。自有歷以來,下訖麟德,而定朔始行,四大三小,理數自然,唐人弗克若天。而止用平朔。迨本朝至元,而常議方革。至如進朔之意,止欲避晦日月見,殊不思合朔在酉戌亥,距前日之卯十八九辰矣,若進一日,則晦不見月,此論誠然。苟合朔在辰申之間,法不當進,距前日之卯巳逾十四五度,則月見於晦,庸得免乎?且月之隱見,本天道之自然,朔之進退,出入為之牽強,孰若廢人用天,不復虛進,為得其實哉。至理所在,奚恤乎人言,可為知者道也。

不用積年日法

曆法之作,所以步日月之躔離,候氣朔之盈虛,不揆其端,無以測知天道,而與之吻合。然日月之行遲速不同,氣朔之運參差不一,昔人立法,必推求往古生數之始,謂之演紀上元。當斯之際,日月五星同度,如合璧連珠然。惟其世代綿遠,馴積其數至逾億萬,後人厭其布算繁多,互相推考,斷截其數而增損日法,以為得改憲之術,此歷代積年日法所以不能相同者也。然行之未遠,浸復差失,蓋天道自然,豈人為附會所能苟合哉。夫七政運行於天,進退自有常度,苟原始要終,候驗周匝,則象數昭著,有不容隱者,又何必舍目前簡易之法,而求億萬年宏闊之術哉。

今《授時曆》以至元辛巳為元,所用之數,一本諸天,秒而分,分而刻,刻而日,皆以百為率,比之他歷積年日法,推演附會,出於人為者,為得自然。或曰:“昔人謂建歷之本,必先立元,元正然後定日法,法定然後度周天以定分至,然則歷之有積年日法尚矣。自黃帝以來。諸歷轉相祖述,殆七八十家,末聞舍此而能成者。今一切削去,無乃昧於本原,而考求未得其方歟”?是殆不然。晉杜預有云:“治歷者,當順天以求合,非為合以驗天。”前代演積之法,不過為合驗天耳。今以舊曆頗疏,乃命釐正,法之不密,在所必更,奚暇踵故習哉。遂取漢以來諸歷積年日法及行用年數,具列於後,仍附演積數法,以釋或者之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