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元史》卷八十四·志第五十一



二曰同堂異室之制。後漢明帝遵儉自抑,遺詔無起寢廟,但藏其主於光武廟中更衣別室。其後章帝又復如之,後世遂不敢加。公私之廟。皆用同堂異室之制。先儒朱熹以謂至使太祖之位,下同孫子,而更僻處於一隅,無以見為七廟之尊;群廟之神,則又上厭祖考,不得自為一廟之主。以人情論之,生居九重,窮極壯麗,而設祭一室,不過尋丈,甚或無地以容鼎俎,而陰損其數,子孫之心,於此宜亦有所不安矣。且命士以上,其父子婦姑,猶且異處,謹尊卑之序,不相褻瀆。況天子賁為一人,富有四海,祖宗神位數世同處一堂,有失人子事亡如事存之意矣。

是年,太廟常設牢醴外,益以羊、鹿、豕、蒲萄酒。敕常德府歲貢苞茅。

十六年八月丁酉,以江甫所獲玉爵及坫四十九事,納於太廟。十七年十二月甲申,告遷於太廟。癸巳,承旨和禮霍孫,大常卿太出、禿忽思等,以祐室內栗主八位並日月山牌位、聖安寺木主俱遷。甲午,和禮霍孫、太常卿撒里蠻率百官奉安太祖、睿宗二室金主於新廟,遂大享焉。乙未,毀舊廟。

十八年二月,博士李時衍等議:“歷代廟制,俱各不同。欲尊祖宗,當從都宮別殿之制;欲崇儉約,當從同堂異室之制,“三月十一曰,尚書段那海及太常禮官奏曰:“始議七廟,除正殿、寢殿、正門、東西門已建外,東西六廟不須更造,余依太常寺新圖建之。”遂為前廟、後寢,廟分七室。

是時,東平人趙天麟獻《太平金鏡策》,其議宗廟之制曰:

天子立七廟,在都城內之東南。太祖中位於北,三昭在東,三穆在西。廟皆南向,主皆東向。都宮用於外,以合之牆,宇建於內,以別之門。堂、室、寢一一分方庭砌堂,除區區異地,山節藻梲腒,以示崇高,重檐列茅,以示嚴肅,斬礱其桷,以示麗而不奢,覆之用茅,以示合儉而有節,此廟之制度也。祖功宗德,百世不易。親盡之廟,因親而祧。祧舊主於太祖之夾室,袝新主於南廟之室中。昭以取其向明,而班乎昭,穆以取其深遠,而常從其穆。穆袝而昭不動,昭袝而穆不遷。二世祧,則四世遷於二室,六世遷於四世,以八世袝昭之南廟。三世祧,則五世遷於三世,七世遷於五世,以九世袝穆之南廟。孫以子袝於祖,父孫可以為王,父屍由共昭穆之同,非有尊卑之辨。故祧主既藏袷則出,余則否,袝廟貫新。易其檐,改其塗,此廟之祧袝也。散齋七日,致齋三日,牲銓肥脂,旨酒嘉栗,粢盛豐潔,器皿具務,祠宜羔豚膳膏,薌禴宜腒禴膈膳膏,臊嘗宜犢麝膳膏,腥烝宜鱻羽膳膏。膻設守祧所掌之遺衣,陳奕世遞傳之宗器,王后及賓,禮成九獻,辟公卿士,奔執豆籩,此廟之時祭也。大祖廟主尋常東面,移昭南穆北而合食,就已毀未毀而制禮,四時皆陳,未毀而祭之,五年兼己毀而祭之,此廟之袷祭也。三年大祭,祭祖之所自出,以始祖配之,此廟之祶祭也。

其言皆援據古禮。世祖雖善其言,而不能盡用雲。

二十一年三月丁卯,太廟正殿成,奉安神主。二十二年十二月丁未,皇太子薨。太常博士與中書翰林諸老臣議,宜加謚,立別廟奉祀。遂謚曰明孝太子,作金主。是月,丹太廟楹。二十三年九月,以太廟雨壞,遣宮致告,泰安神主於別殿。二十五年五月,奉安神主於太宙。是年冬享,制用白馬一。三十年十月朔,皇太子袝於太廟。

三十一年,成宗即位,追尊皇考明孝太子為皇帝,廟號裕宗。元貞元年冬十月癸卯,有事於太廟。中書首臣言:“去歲世祖、皇后、裕宗袝廟,以綾代玉冊。今玉冊、玉寶成,請納諸各室。”帝曰:“親饗之禮,祖宗未嘗行之。其奉冊以來,朕躬祝之。”命獻官迎導入廟。大德元年十一月,太保月赤察兒等奏請廟享增用馬,制可。二年正月,特祭太廟,用馬一、牛一、羊鹿野豕天鵝各七,余品如舊,是為特祭之始。四年八月,以皇妣、皇后袝。六年五月戊申,太廟寢殿災。

十一年,武宗即位,追尊皇考為皇帝,廟號順宗。太祖室居中,睿宗西第一室,世祖西第二窒,裕宗西第三室,頎宗東第一室,成宗東第二室。追尊先元妃為皇后,袝成宗室。睿宗、裕宗、頎宗並未踐大位,入廟稱宗,而黜太宗、定宗、憲宗不在六室之列,又躋順宗於成宗之上,皆失禮之甚者也。至大二年春正月乙未,以受尊號,恭謝太廟,是為親祀之始。十月,以將加謚太祖、睿宗,擇日請太祖、睿宗尊謚於天,擇日請光獻皇后、莊聖皇后尊謚於廟,改金主,題寫尊謚廟號。十二月乙卯,親享太廟。奉玉冊、玉寶。加上太祖聖武皇帝尊謚曰法天啟運,廟號太祖,光獻皇后曰翼聖。加上睿宗景襄皇帝曰仁聖,廟號睿宗,莊聖皇后曰顯懿。其舊主以櫝貯兩旁,自是主皆範金作之。先是,太廟皆遣官行事,帝復欲如之。大司徒李邦寧諫曰:“先胡非不欲親致享祀,誠以疾廢禮耳。今逢繼成之初,正宜開彰孝道以率天下,躬祀太室,以成一代之典。循習故事,非臣所知也。”帝曰:“善。”即日備法駕宿齋官,且命邦寧為大司徒。三年,丞相三寶奴等言:“太祖祠祭用瓦尊,乞代以銀。”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