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元史》卷一百二十一·列傳第十八



叛王滅里帖木兒屯於金山,武宗出其不意先逾金山待之,月赤察兒以諸軍繼進,滅里帖木兒亦降。是時,海都子察八兒與叛王禿苦滅俱奔於篤哇。至大元年,月赤察兒奏曰:“諸王禿苦滅本懷攜貳,而察八兒游兵近境,素無悛心,倘合謀致死,恐為國患。臣以為昔者篤哇首請降附,雖死,宜遣使安撫其子寬徹,使不我異。又諸部降人宜處於金山之南,吾軍屯田於金山之北,就彼有謀,吾已搗其腹心。”奏入,命月赤察兒移軍於阿答罕三撒海之地。其後察八兒、禿苦滅合謀攻怯伯,為所敗,進退失據,果相率來降,於是北邊始定怯伯,寬徹弟,篤哇之次子也。

武宗立和林等處行省,以月赤察兒為右丞相,依前太師、錄軍國重事,封淇陽王。四年,月赤察兒入朝,武宗宴於大明殿,眷禮優渥。尋以疾卒,年六十有三。贈宣忠安遠佐運弼亮功臣,謚忠武。

初,世祖以湖廣行省延袤數千里,內包番洞,外按安南,非賢能不足以鎮撫之。月赤察兒舉哈剌哈孫為湖廣平章政事,凡八年,蠻夷服其威德,入為丞相,天下稱賢。世以月赤察兒有知人之鑑。

七子:長塔剌海,次馬剌,次■〈亻瓜〉頭,次也先帖木兒,次奴剌丁,次伯都,次也遜真。

塔剌海,少侍皇太子真金於東宮。後佩虎符,為左都威衛使,兼宣徽、徽政二使。

武宗即位,五月,詔塔剌海曰:“卿事裕宗皇帝、裕聖皇后,為善則多,不善則不聞也。卿其相朕。”塔剌海奏:“中書大政所出,臣未嘗學問,且樞密、宣徽、徽政三使所領憶繁,又長怯薛,春秋扈蹕獼狩,誠不敢舍是以奸大政。”固辭,不許。遂拜中書左丞相。

成宗時,嘗賜塔剌海江南田六千畝,武宗又加賜田千畝。辭曰:“萬畝之田,歲入萬石。臣待罪宰相,先規私利,人謂臣何?請入米萬石於官,以蘇江南百姓之困。”武宗嘉許之。進位太保、錄軍國重事,兼太子太師,又進階開府儀同三司,未幾遷右丞相、監修國史。

武宗嘗手授太尉印於塔剌海,辭曰:“世祖未嘗以此官授人,臣請固辭。”許之。至大元年,加領中政使。是年四月,從幸上都,卒於懷來。贈智威懷忠昭德佐治功臣,追封淇陽王,謚輝武,改謚輝武,改謚惠穆。塔剌海與父月赤察兒並為宰相,月赤察兒封淇陽王,追封塔剌海淇陽王雲。

馬剌,由內供奉為大宗正府也可札魯忽赤。武宗時,奏曰:“臣家以武顯,臣方壯,不效命於仇敵,臣實赧。”武宗大悅,遙授左丞相,行大宗正府也可札魯忽赤,統嶺北防軍。卒。

馬剌子完都帖木兒,御史大夫、太保,嗣淇陽王。後至元元年,監察御史言:“完者帖木兒乃賊臣也先帖木兒骨肉之親,不宜居大位。”詔安置完者帖木兒於廣海。

■〈亻瓜〉頭,又名脫兒赤顏。年六歲,裕聖皇后命侍武宗。武宗撫軍北邊,以■〈亻瓜〉頭領仁宗府四怯薛太官服奉御。是年,授宣徽使,復加儀同三司、右丞相,賜江南田萬畝,辭不受。至大元年,拜太師,兼前衛親軍都指揮使。十一月,武宗面諭曰:“公祖父宣力王家,公之輔朕,克謙克謹,翼翼小心,今旌德錄功,爵公為郡王,已敕主者施行。”■〈亻瓜〉頭固辭,乃賜海青、白鶻、文豹。二年,兼知樞密院事。三年,加錄軍國重事,又命為尚書省左丞相,■〈亻瓜〉頭又辭。上鑒其誠,聽焉。皇慶元年,命佩父印,嗣淇陽王,仍開府儀同三司。■〈亻瓜〉頭緣潛邸舊恩,富貴震一時,雖無當時之譽,然謙謹自守,為朝廷所倚信。卒。

弟也先帖木兒嗣淇陽王,累官知樞密院事。鐵失弒英宗,也先帖木兒預其謀。泰定帝即位,伏誅。

塔察兒,一名倴盞,驍勇善戰,幼直宿衛。

大兵略定燕、趙、命為燕南斷事官。睿宗監國,以燕京盜賊橫行,有司不能禁,遣塔察兒與耶律楚材窮治其事,誅首惡十六人,民始安堵。

太宗三年,拜行省兵馬都元帥,分宿衛及諸王、駙馬親軍,使塔察兒統之。自河中府渡河伐金,克潼關,取陝西。四年春,金西安節度使趙偉降。進克洛陽,金留守撒合輦投水死,玳瑁寨任元帥等皆率眾迎降。時睿宗已敗金兵於三峰山,詔塔察兒會諸將圍汴京。塔察兒與金兵戰於南薰門外,敗之。